被如此直白地訓斥。
楊月茹有些難堪地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一旁的那個女子也意識到了麵前這位羅夫人並不喜歡楊月茹,往旁邊挪了兩步,與楊月茹劃清界限一樣。
陳芙到底是有些不忍心,鬆開阮南音後,緩步走過去,輕拍了楊月茹的肩膀兩下。
偏頭看是陳芙,楊月茹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嫂嫂……”
羅宜蘭聽到嫂嫂二字,眼底的冷嘲更甚,扯著嘴角道“是楊司馬的夫人?貴姓啊?”
“免貴姓陳。”陳芙福身一禮,隨後溫聲對楊月茹說““怎麼走得這麼快?梅園盛景,該好好欣賞欣賞,才不枉羅夫人的邀約。”
既解了圍,也提醒了羅宜蘭,我們可是拿著請帖進來的。
羅宜蘭微怔,斂眸,笑了聲,對左右的貴婦們說“瞧我這張嘴,一開口就惹得小丫頭紅了眼,到底是有些敗興了。”
“羅夫人也是心直口快,怪不得你。”
“現在的小丫頭多少有些柔弱了,不過是玩笑幾句便要落淚了,真要是這般易碎,不如在家裡好生待著,何必出來走動。”
“穿得這般浮誇,日頭一照,真的是刺眼得很,任誰看了都不會喜歡。”
“的確,羅夫人這梅園講究的是個雅字,如此誇張的裝束,實在是辱了滿園的梅花。”
“何談敗興?是這丫頭落淚敗了性子倒是。”
貴婦們紛紛替羅宜蘭說話,話裡話外都在貶諷楊月茹。
“好了好了,小輩們自去東苑玩吧,那邊為你們準備了酒宴,酒量好些的隨意暢飲,”羅宜蘭大發慈悲一般說道“若是酒量不好的,可得悠著點,我這梅園的梅子釀後勁十足。”
說來說話,羅宜蘭都像是看不到陳芙似的,帶著眾人完全將陳芙和楊月茹晾在了那裡。
阮南音不爽了。
她走過來,挽住陳芙的手,笑眯眯道“見過羅夫人,既然羅夫人說東苑那邊設了宴,那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小輩兒就先過去了,您老人家不必送了。”
聞言,羅宜蘭一愣,不悅地看著阮南音,嗬斥“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麼這麼不會說話?琅嬛,你那帖子是怎麼發的?一個兩個破落戶都進來了。”
一個身著藍色襖裙,頭簪玉簪的圓臉姑娘神色緊張地從後頭走出來,小聲道“母親,請帖都是照著您的要求給的。”
“羅夫人這話可就不對了。”阮南音臉上的笑意更濃,眼神卻冷了幾分,“請帖既然發到了我的手上,那就說明我符合您老人家的要求,怎的出言侮辱上了?您老人家不會這般小心眼吧?說我們這麼些客人是破落戶,這番話豈不是寒了旁的那些客人的心?”
一口一個老人家。
羅宜蘭臉色鐵青,袖中握緊了拳頭。
恰在這時。
不遠處的雕花遊廊下走過來一群衣著光鮮的年輕姑娘們,當中林薰林雅雖然穿得素雅,卻身材高挑,麵容姣好,很是顯眼。
林薰提裙施施然走近,含笑道“幾位怎麼在這兒閒聊?”
“薰娘來了?”羅宜蘭眼睛一亮,和善地招了招手,分外親昵地說“方才琅嬛還在念叨你呢。”
被點到名的琅嬛抿了抿唇,有些尷尬地抬頭衝林薰微笑,寒暄道“薰娘,我給你繡、繡了個平安符,明日送去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