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舒大致跟徐長安幾人交代了一下,讓他們暫時對船上的人隱瞞有蜘蛛精的事,以免造成恐慌。
再讓他們以水祟為由,加強了船上的結界,通知船上的人入夜後切莫出船艙,尤其是去甲板,讓蜘蛛精們放鬆警惕,掩其耳目方宜部署。
臨走時,衛舒還給了他們幾張保命符籙,以為不時之需。
離開後,衛舒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帶著薑抑又去了其他的船上查看,發覺出事的隻有徐長安等修士子弟的那艘船,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為了以防萬一,臨走時她還是留下了一些符籙,並帶著交好的客氣態度,準備跟他們一起對付很可能會出現的妖物。
但事與願違,其他三艘船上的修士普遍年紀比徐長安那些孩子大,身上還有著濃厚的江湖味道。
薑抑提醒她,這些人多半凡界的散修,為了獲得金錢換取更多的修行資源,他們幾乎什麼都做,對於這種人就彆想說服了。
衛舒下界經驗不多,但也聽過薑抑說的這種人,便沒再多費唇舌。
殊不知就像薑抑猜的那般,那些人表麵接受衛舒的示好,等衛舒和薑抑一走,轉頭就將衛舒給的靈符扔掉,還就扔在船外的紅溪川裡。
那些仙家符籙就這麼落入水中,飄啊蕩啊地沉下去。
是夜,薑抑再次來了衛舒的船艙。
衛舒都習慣了,瞧見他進門也沒說什麼。倒是見人過來了,她掏出乾坤袋裡的仙果乾分給他。
“吃點吧,這些都是常年受仙泉滋養的果樹結的仙果,我把它們做成果乾還特地加了不少好東西,吃了對修為大有裨益。”
薑抑看了看躺在她細嫩掌間的各色果乾,紅的、綠的、紫的、黃色……裹在上頭的細小糖粒折射出晶瑩碎光,看著就香甜誘人。
薑抑正要伸手,衛舒一把收回。
“都忘了你不喜甜食。”
衛舒說完,手腕一緊,她驚看過去,就見薑抑悶聲摳開她的手指,拿走裡麵的果乾。雖然是摳,但動作很輕。
衛舒被他的小心翼翼燙著了,將果乾往他手裡一塞,迅速抽回手。
“既然喜歡就說,老是悶著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她語帶埋怨,說完就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就好像她以前也說過,但究竟是何時說的她給忘了。
薑抑吃果乾的手一滯,低垂的臉不辨表情。
衛舒也沒敢看他,但左右覺得她方才那番話說得有那麼一丟丟曖昧氣了。
於是為了緩和尷尬的氛圍,她又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扭頭笑問,“好吃吧?”
薑抑悶悶點頭,“嗯。”
衛舒向來心思多,結合薑抑近來對自己的種種,她還是懷疑對方也是重生的。
要不現在就試探一下?
她扯了個明媚的笑,拍了拍床邊,“站著乾嘛?快坐下。”
薑抑看著她拍打的地方愣了愣。
衛舒現在被法術蓋住了原貌,就跟假小子沒兩樣,換成一般人早就啥也不想的坐下了。
薑抑卻還傻站在那兒,搞得衛舒隻能親自拽她,把他拽到床邊坐下。
坐下後的薑抑,冰山似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緊張。
“師娘有何吩咐?”
衛舒笑,“沒有,就是看你站著怪累的,讓你坐坐歇歇。”
薑抑釋然,沒說什麼,他繼續吃著手裡的果乾。
衛舒卻將臉突然湊近,“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薑抑神情不變,“師娘請問。”
衛舒“你上次說有喜歡的人,該不會就是我吧?”
薑抑扭頭盯著她,盯著她的眼睛,好似要看進她的神魂。
衛舒心裡七上八下上一世還沒拿下你的時候,我就問過你這句,我記得你當時可生氣了,還黑著臉讓我莫要同你開這樣的玩笑,說這樣對不起你師父業無淵。
來吧少年,且讓我看看你的回答,看你是不是重生的。
薑抑緊了緊指尖,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請師娘,莫要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