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聽到這詞,陳方就想要冷笑。
在他爹去世之後,這家子爛心肝的怎麼沒想過給自己家留個活路?
整日裡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明搶暗偷地把他家的東西占為己有,甚至還搶走自己談了半年的對象,差點害得自己一病不起。
要是陳方真的沒了,隻留下娘和一對年幼的妹妹,還不知道要怎麼被敲骨吸髓呢!
現在還想反過來厚著臉皮求他給條活路?
不可能!
欠了他的,都得給他吐出來!
“嘿,這話說的,你家燒了能怪我嗎?”
陳方的眼中略過一絲冷意,打斷了陳龍飛的惺惺作態,“剛才要不是你和村長過來,說你娘得了癔症,要死要活的,我擔心嬸娘的安危,這才好心過來治病吧。”
“我要不這樣治病,精神刺激一下你老娘,你老娘還能活蹦亂跳的嗎?”
陳方說得義正言辭,聲音大得讓屋子裡的李菊花聽個正著。
本就氣上頭的李菊花當即脫口咒罵“陳方,你個挨千刀的——!”
隨即又被陳二牛給按住了。
“你看,多精神啊!”
陳方向看熱鬨的大家展示了一番。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是啊,聽說之前還癱在床上,差點一命嗚呼了呢。”
“這做人得講點良心,人治好了你娘,那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陳龍飛捏緊了拳頭,臉色越來越黑。
但他抵不過陳方那讀過書的兩張嘴皮子,“結果你爹攔在門外,非但不感激我過來幫忙,還要逼我應下這要求,”
陳方越說越激動,一把抓住了打算走人的村長,“這可是在村長的親眼見證下!”
“您可得評評理啊,村長?”
陳方轉過頭,義正言辭地看向陳萬興。
陳萬興的臉色也黑了一瞬,但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我說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想宰了陳方的心都有了。
本來是被叫過來幫忙的,說好了那隻野雞自己也能分一半。
現在不僅連點肉沫都摸不著,還平白割出去了自己兒子兒媳的婚房,他心裡憋屈,不想再待下去,卻被陳方逮個正著。
這小子想乾什麼?
“沒錯,當初說好了的,我要是治好了你娘,你們就得把那房子拆了。”
陳方笑得眯起眼,“但是看在嬸娘大病初愈的份上,我一時心軟,才提出拿五塊錢還這房子,免得讓你們血本無歸。”
“你們非但不領情,還說我不給你們留活路,我可太冤了!”
“我!你!”
陳龍飛頓時被梗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拳頭捏得嘎吱響,恨不得一拳打爛陳方這幅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那房子可是他們花了多少工夫才剛蓋起來的房子,五塊錢就想打發他們,可能嗎?
“既然你們不想領我這個情,那就把房子直接拆掉吧。”
“不行!”
陳龍飛想也不想地否決。
他不舍得便宜了陳方,也不舍得就這麼拆掉。
“嗬。”
陳方的臉色頓時一沉,“這可是村長親自做的公證,你還想耍賴。”
“難道村長說得話,在你這裡是放屁嗎?”
這話說得極重,村子裡誰敢挑戰村長的權威,陳龍飛一下子慌了神,連忙看向村長,“村長,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