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惱羞成怒,一鞭子甩過去,“分明是你這賤人仗著是江南首富獨女,拆散了承霄和憐容。
如今人也被你害死了,你還敢信口雌黃抹黑他們二人名聲。
今天我便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京中容不得你這種毒婦!”
薑時願正欲避開,卻有人閃身而至,竟空手抓住了那來勢洶洶的一鞭。
靈動嬌俏的少女站在薑時願麵前,冷笑道“鄭夫人好生厲害啊,仗著三腳貓功夫,欺負一個失去父母的可憐女子。”
“宜姐兒,不得無禮。”緊接著走進來一貴婦,低聲嗬斥少女。
少女一臉不高興,“娘,無禮的是鄭夫人,又不是什麼正經長輩,也敢對少夫人動手!”
“夫人。”鄭夫人一看到她們,不由心慌,“您、您怎麼也在這?”
貴婦上前,將鞭子從少女手中拿開,淡淡說道“聽聞薑家銀樓進了不少時興的頭麵,正好帶著宜姐兒來挑選一二。
你也知道我們家宜姐兒向來喜歡打抱不平,聽到這邊有動靜便過來瞧瞧出什麼事了,鄭夫人這是?”
“我、我……”鄭夫人額頭冒出細密冷汗。
她怎麼也沒想到,神機營大都督夫人會在這。
而她的丈夫隻是神機營的一個校尉,地位上差遠了。
少女回頭看向薑氏,“我叫沈書宜,我爹是神機營大都督,這個鄭夫人的相公是我爹手下的校尉,她是不是欺負你了?”
居然是沈擎蒼的妻女!
薑時願感受到沈書宜的善意,她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淚,“鄭夫人讓嬤嬤叫我過去見她,我在孝期怕衝撞便婉拒了。
誰知她二話不說,衝進來就以長輩的身份教訓我。
她不過是外室的姨母,定是欺我父母雙亡、世子往生,才這般羞辱我。”
沈書宜勾起諷笑,“外室不過是男人養在外頭的解悶玩意,她的親戚居然要教訓正妻?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我羞與為伍!”
鄭夫人被沈書宜罵得滿臉通紅。
“宜姐兒,慎言,”許氏淡淡說道,隨後看向鄭夫人,“薑氏所言當真?”
“都、都是誤會。”鄭夫人哪敢說不真?
隻怕是她們早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許氏正色道“永安侯府發生過什麼事我不管,但妻是妻,妾是妾,外室就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人貴自知之明,萬一傳出去,旁人隻會笑話鄭校尉,鄭夫人要懂輕重才是啊!”
這話讓鄭夫人頭皮發麻,她急忙辯解,“都怪婆子傳話有誤,說什麼少夫人不想見我,讓我彆煩她,我氣昏了頭,這才衝動行事。”
“既然如此,那鄭夫人是不是也該向少夫人道個歉?”許氏也欣賞薑時願,加上薑時願又占理,自然是幫著薑時願的。
京中甚少這麼有魄力的女子。
如此絕境還能逆風翻盤。
許氏可不覺得她狠毒。
若非如此,她早就死在侯府裡了。
“少夫人,是我一時衝動,冒犯了你,還請見諒。”鄭夫人趕緊低頭認錯。
薑時願本來說不原諒的,但畢竟是許氏出麵,她不能打了她們的臉。
“既然是誤會,此事就算了。”
“多謝少夫人。”
“不客氣,隻是下次還請鄭夫人問清楚再動手了,不是誰都像我運氣這麼好被沈姑娘救下,蓄意謀害可是要流放的!”
鄭夫人憋了一肚子火,還要唯唯諾諾稱是。
隨後鄭夫人以身子不適為由,匆匆離開銀樓。
薑時願眼底冷意一閃而逝。
杜家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她才不信鄭夫人是為了林氏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