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驚得差點往後一跳。
但她反應極快,清虛道長腦袋一低,她急忙蹲身攔住“且慢!我沒說收徒。”
清虛道長不由拔高了聲音“我這個資質,還不夠做你的徒弟?”
明舒“……”你資質好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收徒是我的事,兩碼事好嗎?
“我資質絕佳,不到二十就會定身術、封口術這些極難的術法,我還是虞山掌門,我拜你為師你都要猶豫?”
清虛道長難以置信,用一雙“你不收,你一定會後悔”的眼神看著明舒。
明舒陡然反應過來。
收了虞山掌門做徒弟,不就等於收了虞山派的錢嗎?
劃算的!
不過——
“你有師父。”她麵色嚴肅,開始擺譜。
“他老人家已經先逝。再者,他的遺言不就是讓我拜你為師嗎?門派有門派的規矩,哪能我問什麼,你就指點我什麼,這不是讓你為難嗎?可你收我為徒就不一樣了,師父教徒弟,天經地義……”
清虛道長叭叭叭地說了一通。
明舒神色不變,心裡卻是笑開了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收徒簡直不能收場。
那就收下虞山派的錢……不,收虞山掌門為徒。
明舒來時,身邊隻有木樨一個親人。
回定遠侯府時,變成了兩人,一個侍女,一個簇新的掌門徒弟。
收徒如何都算樁喜事,隻不過三人輕鬆的心情,在跨入侯府大門時便煙消雲散。
傅啟淙三日前死了,府裡在辦喪事,滿目都是白布白燈籠。
清虛道長指著侯府門外整齊列隊的官兵“哪家的?吊唁還帶兵?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犯了什麼事呢!”
明舒打量了一番“應該是寧王府的府兵。侯府大小姐的夫家是寧王府。”
清虛道長有點咋舌“這王府的派頭,果真挺大。”
明舒沒接這話,大小姐傅瀾這人……她不想評價。
相比府兵,她覺得侯府的下人更奇怪。
一個個,臉上不是戰戰兢兢,就是誠惶誠恐。
離府前,她超度了傅啟淙的魂魄,又加了一道封印,亡魂不會變怨靈,下人們怕什麼?
難不成是袁姨娘腹中的鬼胎出了差池?
念及此,明舒的心不由提了起來,打算去中院看看究竟。
誰知沒走多久,就聽到一陣嘈雜聲。
她循聲看去,但見一個身著孝服的女子在前麵跑,後麵好幾個膀大圓粗的仆婦在追。
那女子瞧見明舒,驚慌不已地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