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咒匙_深淵已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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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章 咒匙(1 / 1)

“安潔莉卡,安潔莉卡……”肅穆的傳頌在散著黑煙的教堂回蕩,幽靈般的聲音隨著蔓延的火一同回蕩在這,似乎要把燃燒的教堂廢墟吞噬,這聲音不是人類頌唱所隻,因為這已經搖搖欲墜的教堂隻有牧師一人,而牧師已經“死去”。

一具肉體,焦糊的肉體,就那麼被釘劍插在十字架之上,血肉連同著軀體築成猩紅色的人柱矗立,上下連接處則是由漆黑的漿液填充。造就這場死亡的是一隻活著的魔鬼,他全身上下都在流血,黑色的血液從他那被烤焦的傷口中流出,散發著腐臭的味道,而他就坐在那裡,那張被劈成一半的長椅上,悠閒的抽著屬於他的最後一支煙。

是一個殺人狂魔欣賞他的傑作,還是一個怪物等待傷口的愈合,或許他隻是想安靜抽完這根煙,在自己把人和怪都砍死後,煙盒恰好有最後一根煙,那麼自己就應該恰好把它抽掉,灼燒肉體的焦味,生氣的黑煙,還有餘燼那輕微的呲爆聲,今天就該這麼結束了。

直至一個不那麼恰好該出現的男孩出現在這裡,看著他的臉上有一些灰塵,肯定是在教堂周圍呆了一段時間,男人盯著他,盯著他看向自己釘劍上的血肉,看著他由驚訝變得錯愕,再到恐慌,最後變得坦然。

男人輕佻的把手中的煙頭扔向身後的肉柱,那裡似乎是有什麼易燃物,從火星到火簇引燃的聲音瞬間被放大,本來已經快要熄滅的火再次燃起。

男人坐在唯一能稱之為椅子的事物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被自己背後的火光照的有些手足無措的男孩,內心有些疑惑,他不該是坦然的,無人能看淡死亡,哪怕是男人自己也不例外,那麼唯一的可能是他故作鎮靜想從自己手底下求得逃生的機會罷了。

“咳咳,您好,請問我能離開嗎。”足夠謙遜,足夠有禮貌,不過是對著自己沾血釘劍的屈服。而因過多的吸入煙塵咳嗽,目前他來到這裡的時間實際上不足以引起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咳嗽,他肯定在周圍徘徊一段時間,也幸虧自己隻是在抽煙,沒有發出其他聲響才把這個好奇心重的尾巴引過來,這裡肯定有他在意的事情或者人。

對宗教信仰還是這位死去的牧師,男人覺得可能是後者,也隻能是後者,因為舊教廷的信徒在新教會的侵蝕下勢力幾乎沒有,有的也該是些得利者,這種人的好奇心不一定能大過恐懼。

男人思索著,男孩畏懼著,所造就的結果就是互相的沉默,打破沉默的也是目前關係主導的一方,手中持劍的人。

“最後一位牧師是你的什麼人。”男人的目光似手中釘劍般銳利,語氣也是如釘劍般具有威懾,似乎隻要男孩與自己一言不合就要刺穿他的胸膛。

“最後一位”,男孩看著男人手中明晃晃的武器,思索著這個修飾詞,同樣的,這個詞語掛在牧師口中也嘗嘗提起,男孩原本隻以為這句話是突出他的處境淒慘,隻能屈居於帝國邊陲的小鎮,以他的死亡與男人的語氣看來並不是虛言。

好吧,接下來麵對的就是自己的死亡了,自己卻如此在意這個修飾詞,為什麼呢,自己該是他的接班人,他死去了,剩下唯一的牧師隻有自己,可自己對牧師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甚至說今日的目的都是……他教給自己的也儘是些詭異邪惡的咒術與殺人的技巧,可……

男孩腦海中亂糟糟的,有的沒的想著些能為自己脫離這副險境的說辭,可看到背後那燃燒的人柱,想起來這個是由一個煙頭點燃的,而現在兩人處境如此沉默又緊張,男人卻沒有再拿出一根新的煙卷,那麼他的耐心會比平常的限度更小。

“誠然,牧師救過我,但他也不是個好人。指使我去乾些肮臟的活計,因為他的過錯致使了我母親的死亡,我今日亦是來向他尋仇的,可真當他死了,我卻心情有些複雜。”

男孩逐字逐句的說著看向男人,看向男人手中的劍,無助,迷茫,複雜,好像男人手中的劍就是他最終的解脫。

“愛與背叛其實很複雜,足夠理性的人也難逃其中,你不必自責,放下這一切吧,我說這些話對於將死的你沒什麼用處,隻會增加我的偽善,其實按理說我也沒必要對你動手,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留一個尾巴,窺得事情全貌的人不死,留了一個尾巴,少年的尋仇也好,少女的斯德哥爾摩症也好,一個人就代表著無數的線與羈絆,一根根無形的線可能平時你看不到,而最後他們會將你捆的喘不過氣來。”男人想到了什麼,收住了嘴,看著男孩欲言又止的樣子,比了個“噓”的手勢,“抱歉,又說多了,雖然對於將死的人來說多聊一會沒什麼,可這樣對即恐懼又陷入些幻想自己能活下來的人不公平,所以,你的遺願是什麼,請說一些不花費我時間和心情的。”男人自顧自的說著,表麵上的尊重,實際上更是對男孩的輕視,男孩不在乎,因為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了,即使是最後一次他也沒有辦法去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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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的母親安葬吧,沒錢為她安葬的我犯了些罪孽,這是我的報應,也是我的請求。”男孩還想說些什麼,卻又停住了,他害怕自己的多言引得男人遺棄這沒有任何保障的承諾。男孩自嘲的空笑了兩聲,給死人什麼承諾呢,他不過是想引起的動靜小一些,方便處理事後罷了。

閉上眼,在火焰熄滅之前迎接釘劍,結實的細密的痛感將男孩的意識吞噬。有些時候是不是自己過於聰慧和有意識了,當初不殺死那個家暴的男人,未來可能會更幸福一些,不,男孩不後悔,查爾斯不後悔。

再睜開眼,男孩感受到周圍世界的溫度再升高,火焰,更濃的煙霧升起,而自己的腹部,一個巨大的黑色裂口張開。

昏迷的視野,清楚的痛覺反複折磨著男孩,而男孩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綁在周圍的殘垣上,鑰匙,鑰匙似乎就在自己那恐怖的,不可隻論的成黑洞般的腹腔中,男孩想低頭看一眼,可強烈的恐懼感使得男孩拚命壓起自己的好奇心,隻瞥到一角,便不敢繼續往下看,而下一刻痛感更細密了,清楚的完整的痛感讓自己感覺有一把鑰匙就在自己的腹腔裡。

沒有辦法,待在這裡隻會被火焰吞噬,男孩隻能閉著眼不去看自己的傷口,同時伸出手去掏那把鑰匙。

可男孩並沒有摸到血肉那種滑濕的東西或者其他本該屬於自己器官的東西在自己的腹腔,也並沒有摸到金屬的尖銳物體,有的隻是吸力,簡單的吸力,吸住自己的手,柔軟,黏膩,仿佛黑洞一樣將一切吞噬。

可痛感還在繼續,由腹部蔓延至男孩的全身,同時,那裂口似乎越來越大,甚至又出現在了男孩的視野內,吸引著男孩的窺視。

男孩的動作越來越慢,汗水,血液,還有那黑色的漿液流淌,又被灼熱的氣浪蒸發,男孩無力了,癱靠在那殘垣旁,放棄了掙紮,等待著自己的死亡,而漸漸消失的意識與生命力,一點點,悄悄地放大著男孩的好奇心,男孩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一切到此為止。

“姚時晴!”姚詩怒氣衝衝的盯著姚時晴,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這跟流血的金子有什麼關係,這完全就是另一個故事好吧。”

“都一樣的,姚詩,沒關係,都一樣的。”姚時晴冷漠的看著姚詩,輕聲地說道。

“你真不是為了嘲弄我腹部的傷口造就了這一切,一個新的故事。”聽見姚時晴開始神神叨叨的,姚詩本能的開始警惕,這裡雖然是自己的域,同時也是姚時晴的領地,發生了什麼自己控製不了的。

“不是,其實是不是也沒關係,反正都一樣的。”姚時晴繼續開始謎語人模式,端坐在哪裡,手中撥弄著什麼幻影,姚詩憑借自己的視力看見了好幾個物品,紙牌,棋子,一個硬幣,一個骰子,最後,還有一把鑰匙。

這個時候的姚時晴說了一句話,姚詩聽不到聲音,隻看見他在張口,因為由域到現實返還著姚詩剛剛積壓的痛感,痛感吞噬了姚詩的一切。

如果這是一場交響樂的話,現在已經開始變奏了。姚詩陷入沉默,巨量的疼痛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他突然想起剛剛故事裡提過的一個人名,查爾斯,姚詩在思索這裡出現的查爾斯是自己見過的那個嗎,是他的以前,是他的小時候,還是那個劊子手是查爾斯。

而姚時晴剛剛手中撥弄的物品自己似乎見過一部分,姚詩看向姚時晴,看向手中撥弄著變幻的東西的姚時晴,看著他沉默不在意的樣子,看著他突然變了的臉色。

“姚詩,其實你運氣很好,你敢賭,也能賭對,但是你賭得太他媽準了,也或許是你的運氣好,因為一件遺物現在就在你的肚子裡。”

姚時晴嘴角帶了些癲狂的笑意,而手中撥弄的物品停在了那把鑰匙上,略縮的模型姚詩見過——在自己腹腔裡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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