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蕊聽了這話,隻覺可笑,安樂侯府居然還在打她的主意呢。
她看著薑銘昊,這個她自小疼愛的弟弟,前世將她打得遍體鱗傷的混賬,怎麼有臉讓她回去認錯?
薑蕊和薑銘昊隻相差一歲,從小一起長大。
薑銘昊是嫡子,侯府最好的東西都先緊著他,安樂侯和沈氏對這個唯一的嫡子十分寵溺,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為了薑銘昊有個好前程,安樂侯動用了幾乎所有的人脈,和當時侯府中能拿得出來的所有銀錢,四處求人,才將資質平庸的薑銘昊送進了京城最好的天義書院。
可惜,薑銘昊並不是塊讀書的料,功課在學院吊車尾不說,還與他爹安樂侯一樣,非常愛麵子,好顯擺。
天義書院聚集了京城豪族勳貴、官宦世家的眾位公子,可謂人才濟濟,他們身上穿的,手裡用的,都是好東西。
小到筆墨紙硯、古籍孤本,大到玉佩古董、駿馬香車,都讓出身落魄侯府的薑銘昊大開眼界。
薑銘昊求學的這幾年,學問沒做多少,反而養大了胃口,每次回侯府,都是要錢。
開始沈氏都給了他,後來實在拿不出銀子,又不想和唯一的兒子生分,就常讓薑蕊這個姐姐出麵,勸薑銘昊用心在讀書上。
薑蕊那時把薑銘昊看作自己親弟弟,為了他的前途著想,不想讓他染上鋪張浪費的惡習,苦口相勸,惹得薑銘昊煩不勝煩。
為了控製薑銘昊的開支,薑蕊隻給他買切實需要的筆墨紙硯和書籍等物品,超過正常範圍內的要求,薑蕊一律不給錢,還不顧薑銘昊的撒潑打滾,阻止寵溺兒子的沈氏給錢。
正因如此,她得罪了這位大少爺。
薑蕊記得很清楚,前世,她被安樂侯府貶為奴的幾天後,薑銘昊從書院放假,回到侯府,還帶了同窗好友回來。
薑蕊聞訊,偷偷跑去找薑銘昊,她自以為姐弟情深,想求薑銘昊救她。
可是,當一身丫鬟裝的薑蕊,站在薑銘昊麵前時,隻從這個弟弟臉上,看到了嫌棄和尷尬。
“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
薑銘昊一邊說,一邊把薑蕊往外趕。
“我要與好友賞畫,你先出去,彆打擾我們。”
薑蕊哪裡肯走,薑銘昊一旬才回家一日,有時與朋友去了酒樓,就不會回家。
錯過了這個機會,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見到他。
她死死抓住薑銘昊的手,急迫地求道
“銘昊,求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姐弟之情的份上,幫我去求求父親和母親,調我來你院子裡做丫鬟好嗎?你不幫我,我會被薑瑤折磨死的!”
薑銘昊還沒太明白薑蕊的話,他的紈絝好友就走了過來,語氣輕浮地調笑
“喲~銘昊,你府上的丫鬟,姿色不錯啊,什麼時候分給兄弟我也嘗嘗味兒?”
“她不是丫鬟,你放尊重點!”薑銘昊反駁道。
“沒意思,看來你我兄弟也沒得做了。”
那紈絝子冷嘲一聲,直接大步離開。
“謝兄,你彆走啊,謝兄!”薑銘昊甩開薑蕊的手,追了出去。
等到一刻鐘之後,薑銘昊再回來,看向薑蕊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我都知道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姐姐,你是我家的奴婢,偷換身份,占了我姐姐十幾年的位置,你是個小偷!賤人!”
薑銘昊眼中冒火,一個拳頭就將薑蕊打倒在地,並繼續拳腳相加。
“你克扣我的銀錢,讓我在同窗麵前丟臉,讓我堂堂侯府世子,在書院過得還不如商戶之子,你還去和母親告我的狀,全都是你的錯!你該死!該死!”
薑銘昊對她拳打腳踢時,薑瑤就站在旁邊看著,嘴角還掛著戲謔的笑。
“阿弟消消氣,為了這種卑賤的奴婢,把自己氣壞了,不值當。”
薑瑤親昵地喊著薑銘昊,拿出一疊銀票晃了晃。
“你想要什麼,姐姐我都給你買,畢竟,我們才是親姐弟呀~”
薑銘昊看著銀票,兩眼直放光,很快與薑瑤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