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隻有許青梔的心腹,白芷和白薇。
陪賀太醫演了這麼久的戲,是時候在今天驗收成果了。
許青梔敏銳地注意到賀榆微微泛紅的耳朵,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賀太醫還挺純情。
這就更好辦了。
許青梔眼中劃過笑意,麵上露出十分信任的表情“我自然是信任賀太醫的,彆人我都不放心。”
今日許青梔特地讓靈鶯改了妝,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柔弱無依。
賀榆是男人,不懂女子的妝容,隻知道今日的姝貴人讓人情不自禁地產生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許青梔語調溫軟,神情專注而認真地看著賀榆的眼睛,賀榆心口的某個地方,仿佛被猛地擊中了。
他有片刻的失神。
許青梔不動聲色地給了白芷一個眼神。
白芷便轉向賀榆,狀似無意的開口道
“說起來,小主前不久得了個蕎麥枕頭,是姚貴人送的,說是能安神養眠。小主用了有段時間呢。”
賀榆立馬回過神,說道“若是小主不介意的話,微臣能否檢查一下您的枕頭?”
許青梔一臉單純道“賀太醫是懷疑那枕頭有問題?我想應該不會,我之前用著還挺好呢。”
賀榆垂下眼,語氣有些急切“小主身子一直不好,微臣不敢放過任何的可疑之處,唯有檢查過才知道。”
“那好吧。”許青梔抬了下手,“白芷,去裡頭將那東西拿來給賀太醫。”
“是。”
白薇上前給賀榆倒茶。
許青梔道“賀太醫,喝茶。”
賀榆沒有拒絕許青梔的好意。
隻是他萬萬不會想到,這個茶有問題。
看著賀榆乖乖喝下,許青梔眼中掠過笑意。
不一會兒,白芷便將枕頭拿來。
白芷和許青梔的目光在空中有短暫的交彙,並未引起賀榆的注意。
接過枕頭,賀榆下意識聞了聞上麵的味道。
突然,一股獨特的幽香頓時鑽入鼻腔!
香得他腦袋一陣眩暈,心神震蕩!
整個人仿佛被定在原地。
賀榆並不知,許青梔正在一旁盯著他,神色冷淡。
她的眼神裡哪裡還有絲毫的單純善良,簡直如蟄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現在,她是獵人,賀榆是獵物。
賀榆所嗅到的味道,正是許青梔特地為他準備的。
裡麵含有少量的西域迷情草。
這段時間,每每和賀榆接觸,許青梔都在香爐中混入一點她精心調配的香。也可以說,這是一種慢性毒藥,隻不過對身體無害。
這個枕頭,也是提前一天放在香爐上熏過,都醃入味兒了。
當然,賀榆喝的茶水裡,也添了點東西,兩者混合在一起,即便是個木頭,也要遭不住啊。
為了拿下賀榆,許青梔下了血本。
空氣中的香氣,仿佛一張無形的巨網,將賀榆籠罩其中。
卑劣嗎?
對許青梔來說,這可不是貶義詞。畢竟,成王敗寇,誰會在乎贏家前麵的形容詞呢?
從她決定進宮那天起,她便知道,從今往後,男人女人都是她利用的工具!
不論是賀太醫也好,帝王也罷,隻要能達成目的,手段並不重要。
許青梔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紅唇輕啟“賀太醫,看出問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