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雪姨看來，這些都算不上什麼。
在流金城裡，誰的手又會是絕對的乾淨？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
“都不問嗎？”夏榆拿起一串翡翠遞給白術。
白術搖頭，打著手勢：假！
雪姨手裡拿著暖手寶，搖頭輕笑：“哎呦喂，我不問他們出處，他們也彆問我真假。都這都是自願的，若是願意便成，若是不願便算。”
夏榆又拿起一隻金葫蘆。
白術還是搖頭：假假假！
連著拿了幾個，白術都是瘋狂搖頭。
夏榆也煩了，眉頭微動：“那你說什麼是真的？”
白術撐著小腦袋，環視了下周圍的商販，隨即眼睛一亮，拉著夏榆衝到一個小攤前。
隨即，白術指著一尊琉璃盞，得意洋洋，打著手勢：這是真的，快買！
順著白術指向的望去，隻見一盞用琉璃盞製成的酒杯，通體雪白透明，即使是在最普通的白熾燈下也泛著獨一無二的光澤。
確實是上品。
能在一堆假貨裡找到真品，白術還真是有點東西。
“呦，什麼好東西啊？讓我也長長眼。”雪姨拿了杯熱豆漿，笑著從後麵鑽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尊琉璃盞。
頓時，雪姨嘴角落下，就連平時一直挑著的眼角都落了下來，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夏榆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側目詢問：“雪姨，怎麼了？”
“沒，沒事。”雪姨嘴上說著沒事，可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尊琉璃盞，“六小姐，你是看上那尊鳳鳴琉璃盞了嗎？”
夏榆點點頭，眼眸微動：“雪姨，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名字的？”
不等雪姨開口，老板便開口：“真是遇到行家了，居然還認識鳳鳴琉璃盞，這可是好東西啊！我在這擺攤半年了，人人都當它是個普通的碗，能認出這是琉璃盞的，你還是第一個！”
“老板，說說看，這盞有什麼玄乎的？”夏榆對這個盞很感興趣，打算買回去送大哥。
“那你可算問對人了！”老板來了興致，開始講解，“這鳳鳴琉璃盞用的是最上乘的琉璃，燒紙了整整七年才燒成。最神奇的地方啊，是每當月光照耀時，它就會發出清脆的鳳鳴聲，猶如鳳凰棲於其上。”
“有鳳來儀。”夏榆撐著下巴，覺得十分有意思，“有意思，我要了，出個價吧。”
“我出二十萬，把這個給我！”穿著貂絨大衣的女子推開夏榆，將一張卡丟下，指著那尊琉璃盞，“東西，給我。”
“這位小姐，你還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吧。”老板笑著解釋，掏出手機的計算器功能，“我們這裡出價，不能報出聲的。”
“我管你那麼多規矩？給我包起來就行。”女子推了下墨鏡，滿臉寫著不爽。
“小姐，你就是再有錢，也得守規矩。況且還是這位姑娘先來的，按規矩來說，誰先口頭定下說要的，那默認就是誰的。”
“彆跟我規矩不規矩的，在京華，我就是規矩。”女子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眼，“給個準信，賣還是不賣？”
老板雖然是做生意擺地攤的，但也是有骨氣守規矩的，他態度十分強硬：“不賣。”
“好，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女子嗤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給我砸！那尊琉璃盞給我留著，其他的全砸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