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嶽接道:“龍牙幫應該是不願意的。”
“這是自然。”張夫人冷笑了下,“可他們這類人的命就是如此,看似風光,其實都是借著大人物的勢,不過是人家手上的一把刀罷了。如今上麵不需要他們,他們能體麵的死就已經很好,哪有什麼資格說不願意?”
“所以……”梁嶽順著她的話說道,“你覺得殺死張會長,就是龍牙幫的反抗?”
“不是我覺得,實情必然就是如此。”張夫人篤定說道:“他們不敢忤逆盧遠望與六皇子,隻敢對我丈夫下手,來表示他們的不滿。”
“可龍牙幫的人為什麼要盜走正陽雷?”梁嶽想不通地問道。
“可能是某種威脅吧。”張夫人道:“這批正陽雷是工部作保,我們才能一直從禦都衛拿到。若是逼急了,他們用這批正陽雷做下什麼魚死網破的大事,那工部和禦都衛都得有許多人陪葬。”
她的視線轉向窗外遠處,“梁都衛,你如果想查,就去查龍牙幫吧。”
“好。”聽她說完,梁嶽輕輕點頭,“我了解了。”
……
梁嶽從張家出來以後,緩步走回福康坊,一路上就在沉思。
張夫人今晚所說的事情確實足夠驚人,裡麵涉及的朝野爭鬥聽起來不像假的。如果梁嶽隻是站在一個禦都衛的立場,說不定確實會被她陳述的事情震驚到,然後不再插手。
可是聯係上與甄常之的交易後,張行楷此人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很簡單的道理,他如果一直是工部尚書的工具人,那他想要從甄常之那裡得到什麼,根本不用私下交易。
他身上肯定有什麼隱秘,是張夫人沒有說的,不過梁嶽也不能急於一時,問多了反倒會引起警惕。
當然。
張夫人說出來這部分,也有可能會撒謊。
梁嶽心裡默默盤算了一下,好像也可以嘗試驗證一下她的話。
聽了正方發言,再去聽聽反方發言好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梁嶽的腳步一轉,沒有回家,而是快步來到了南城的另一處。
洪府。
上一次來到這裡還是洪飲勝帶人給自己道歉,雖然至今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客氣。
他來到正門,向護衛說了自己想要見洪老大。護衛回去通稟不久,上次見過的豹堂堂主白止善迎了出來。
“梁都衛,實在抱歉!”他一臉歉疚地說道:“我們幫主出門去了,暫時不在家中,你看你有什麼事情,和幫中事務有關的也可以問我。如果不方便,那就稍等一會兒可以嗎?”
“問白堂主也可以。”梁嶽想了想,道:“我是想詢問一些關於越陽商號的事情,你可知曉?”
“這……”白止善頓時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梁嶽微笑問道。
“唉。”白止善歎口氣,道:“若是旁人來問,我自然不會說,可是我們幫主早吩咐過,對梁都衛你要萬事皆行方便。不出所料,你應該是為了查張行楷的命案來的吧?”
“不錯。”梁嶽頷首。
白止善左右看看,一抬手,道:“那便請梁都衛隨我出去走走吧。”
旋即由他領頭,二人走下洪府正門的台階,來到了外麵空曠的街道上,慢悠悠散起步來。
“這話是不方便在龍牙幫內說嘛?”梁嶽道。
“有些不太方便。”白止善一笑,“梁都衛可能有所不知,那張行楷與我,十幾年前乃是同窗好友。”
“哦?”梁嶽看向他,“還有這事?”
“說來唏噓,當初我與他各負才學、惺惺相惜,可多年以後他在越州經商,我在神都……唉,聽說他回到龍淵城,我還想找機會與他重聚,誰知就此天人相隔。”白止善無比感歎。
“依白堂主對他的了解,此案有可能是誰做的?”梁嶽問道。
就聽白止善篤定地說道:“此案凶手毋庸置疑,就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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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