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
靈寶教主聞言驚歎,這小子果然有些勢力,不止能混進天牢內部,還能在閘口這麼重要的位置放上自己的人。
不知道自己那些屬下,是怎麼找到這麼厲害的幫手的?
看來之前給親信都種下血煞是對的,若非性命危急,他們絕不可能這樣賣力氣來救自己。
梁嶽帶著他出了天牢閘門,外麵就是普通牢房,一路沿著階梯向上,又走出牢房大門。狹窄逼仄的通道,完全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要稍微有兩人把守,外麵就不可能打得進來。
可一直到要走出牢房正門了,都沒有巡視的獄卒。
靈寶教主驚疑道:“你把所有獄卒都殺了?”
“當然不會,我隻是買通了牢中主事,拿到巡邏路線,避開了而已。”梁嶽這邊說著,話音未落,麵前的通道儘頭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獄卒的身影。
梁嶽頓時瞳孔一緊。
這絕對是計劃外的失誤,按照跟梁輔國安排好的劇情,這個時候所有獄卒都應該躲起來才對。
事實上,那獄卒的出現也確實是意外。
他本來在休息的地方躲得好好的,卻突然感覺尿急,算算時間來得應該沒有這麼快,就偷偷去上了個茅房。誰知道回來的時候,正從那裡路過。
“有人!”靈寶教主本就神經緊張,見到有獄卒路過,當即抄起煉魂壺,就要將對方頃刻煉化。
雖然隻是一個獄卒,對付起來不成問題,可是對方一旦喊出一嗓子,大牢中一定有坐鎮的刑部宿老,到時再想脫身就難了。
“慢著。”梁嶽趕緊按住他。
下一個瞬間,就見那邁出一步的年輕獄卒,突然滿臉慌亂的又倒退了回去。
看他的表情,比越獄被發現的二人還慌呢,壓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彆說叫喊了。
對方表現得比你還怕,並且撤回了一隻腳。
“這……”靈寶教主納悶地指著那邊,“這是怎麼回事?”
“也是自己人。”梁嶽一本正經道,“這是我帶進來負責望風的,他剛才出現,就說明前路通暢。”
“這也是?”靈寶教主滿臉迷惑。
一個兩個的,全都是你的人。
那刑部的人呢?
敢情這刑部衙門是伱家開的?
“不計劃周密,我怎敢以身涉險?”梁嶽淡淡一笑,“放心走吧。”
說話間,兩人又穿過幾道長廊,來到了大門之前。
刑部牢房的正門也是幾道重型鐵門,都有陣法加持,固若金湯。若不打開陣法,是萬難突破的。
可靈寶教主這下再也不慌了,隻是左右看看,期待地說道:“想必這裡也有自己人吧?”
“這裡沒有。”梁嶽搖搖頭,道:“因為這個我自己就能開。”
說罷,他單手舉起一枚印符,在門前一晃,鐵門轟隆一震,接著便喀喇喇向外打開,一縷月光隨之披灑進來。
靈寶教主不習慣地擋了擋眼睛,等大門打開,就見門外的街上也是空無一人,隻有一輛馬車候在那裡。
梁嶽帶他徑直走過去,道:“上來吧,這馬也是自家的。”
車上沒有車夫,梁嶽讓靈寶教主上車,自己在前方一甩鞭子,啪的一聲,車駕向前駛去。
此時已經入夜宵禁,可這輛馬車在天街飛馳,卻沒有任何一人查問。
快到城南時,靈寶教主眼睜睜看著幾個禦都衛人馬在他們身側的坊市巡邏,見到這輛車與車上的梁嶽,卻視而不見一般。
“禦都衛也是?”靈寶教主瞪大眼睛。
哪怕停下問兩句,梁嶽再敷衍過去,他都不會這麼驚訝。
這得是有多熟啊?
“之前那些還沒那麼熟,這些是真的自己人。”梁嶽悠悠說道。
福康坊駐所於他就像是一個家一樣的所在,裡麵的說是家人也不為過。
靈寶教主一臉茫然,滿心都驚詫於現在九州魔門的發展,對朝廷的滲透居然已經到了一個如此從上及下的地步。
後續的城門口守軍輕易放他們過去這件事,已經無法再觸動他了。
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