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走了,他也許永遠都不回來,但也許明天就回來。
靈寶教主隔壁的魔門重犯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之前還對靈寶教主冷嘲熱諷,結果對方一轉眼就被人救走了,轉過頭還對他回以嘲諷。
誰知道一宿還沒過完呢,靈寶教主又回來了,一樣的姿勢、一樣的鎮壓,隻是臉上更多了一些茫然與懵懂。
“哈哈。”隔壁魔修笑聲爽朗,“咋的,出去解了個手就回來了?看不出你還挺愛乾淨啊。”
靈寶教主嘴唇顫動,半晌隻說出一句話:“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啊。”
什麼呼保義?
根本就是誅邪衙門的走狗,把他折騰那麼大一圈出去,就是為了胎靈草和抓他外麵的屬下,轉眼就把他親手送到了陳素的船上。
那可是陳素啊。
就在剛剛,木筏之上,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靈寶教主都沒敢往那方麵想,還在笑嗬嗬說道:“兄弟,你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
頭戴鬥笠的陳素一邊向前撐著筏子,一邊繼續道:“我是玄門弟子。”
“哈哈哈!”靈寶教主大笑著回頭,“我就說嘛,想起來了,誅邪衙門裡有個叫陳素的,是掌玄天師親傳弟子,整天笑眯眯的,殺人老狠了。這兄弟也是玄門出身,還跟他重名,真巧啊。”
後方魔修附和著笑道:“是啊,真巧。”
“不過陳素這名字也沒什麼特色,重名倒也正常。”
“是啊,我們村裡都有三個叫這個名字的,玄門那麼多弟子,重名不奇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強顏歡笑著,似乎都極力想撇開自己腦海裡那個恐怖的想法。
陳素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道:“我確實有個名叫陳衍道的師尊。”
噗通一聲,靈寶教主徹底崩潰了,直接跪倒在木筏上,“哥,伱彆說了,我害怕。”
“沒事。”陳素笑嗬嗬的,仍舊持續著撐船的動作,前方黑洞洞一片,看不清去路,“這一次算你立功,乖乖跟我回去,說不定能從五馬分屍減罪到四馬分屍。”
靈寶教主見他專心劃船,似乎沒有回頭的打算,突然大喝一聲:“跑!”
他奮起一身殘餘的全部修為,祭起那煉魂壺,刹那間千百怨靈俯身,帶著幾名手下一同向外竄去。
轟!
就見滔天大浪席卷而起,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拍了回來,重新七葷八素地落在筏子上。
前方終於瞥見一隙天光,就見陳素劃啊劃,居然帶著幾人劃出了一方小天地,恍惚一閃,又回到了刑部大牢前的空地上。
那筏子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麵帶微笑的陳素在那裡負手而立,用下巴朝前點了點,“走吧哥幾個,看在這趟幫了我一點忙的份兒上,自己進去,還能算你們自首。”
幾個靈寶教的魔修互相對視幾眼,當即爭先恐後地朝前衝刺過去。
這下再進刑部衙門,可就沒有那麼空曠了,至少百八十個強悍獄卒嚴陣以待,當場將幾人拿住,重重鎮壓,放進他們應該進入的監獄裡。
在被壓製的過程中,還有魔修發出不解的疑問:“講義翁的弟子,為什麼會騙我們?”
“那小子肯定是與正道勾結!欺騙了講義翁!”另一名魔修喊道。
“沒錯!”旁邊的魔修附和:“左相狡猾又殘忍,陳素殘忍又狡猾,這都是他們聯手做下的圈套!”
一眾魔修被騙得道心破碎,齊齊高呼道:“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