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它餓瘦了呀。”梁嶽笑著說道。
“這守銀妖獸不喜肉食,專愛吞食金銀,以財氣修煉,我們喂不起它啊。”前麵養獸場的領路人也無奈道,“這陣子我們正琢磨著,要上報長官,將它獻入宮中或者送給哪位王公大臣,彆在我們這平白再養死了。”
“那它從來了以後就一點沒有進食?”尚雲海問道。
出身化龍一脈的他,對於妖獸是有一些同理心的,如果不是作惡的妖物,他都會懷著一絲關切。
“也不是,這東西對於財氣很敏感。”那領路人提起這個,愁眉苦臉道,“剛來的時候我們不知道,隻要懷裡揣著一點錢財,就會被它撲倒啃食,生生搶走。後來我們都把金銀存放起來,誰知它還學會了偷,好幾次都把我們藏起來的錢給偷走了。而且怎麼也不肯張口,到了它嘴算是就沒了,我們都懷疑它是守銀還是貔貅。”
他說起來委屈,可是守銀看起來也很委屈。
它本來過的是什麼日子?
雖說是被鎖在地下錢莊裡,可是它天生也不好動,就是每天張口就有大筆的銀錠送進來,財氣足足的,小十幾年就趕上彆的守銀幾百年的修行。
如今過的這叫什麼苦日子?
每天靠偷靠搶,甚至有時候靠撿,才能獲取微不足道的一絲財氣。
在守銀妖獸的觀感裡,已經不是不好搞錢的問題了,簡直像是大環境突然倒退回了蠻荒時期。
看著“小”家夥哀怨淒婉的眼神,作為破壞它美好生活的罪魁禍首,梁嶽絲毫沒有負罪感,隻是暗自目光閃爍,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過眼下更緊急的自然還是北州軍鎮的任務。
眾人很快就看到了負山鵬,這玩意兒不愧自己的名號,一身灰白翎羽,合上趴在那裡,就和一座小山沒什麼兩樣。隨著召喚,張開翅膀一煽動,便有狂風平地而起。
“好大呀。”眾人驚呼出聲。
“會不會有點誇張了?”李墨問道。
這鵬鳥雙翼展開,恐怕承載個數百人都沒問題,他們這幾個人坐在爪子上都行。
“路途遙遠,若是空間小那在上麵會很難受的。”莫求人頗有經驗地說道。
片刻之後,伴隨著轟的一聲震響,眾人坐在羽毛有些硬的負山鵬背部,飛向高天。
此去北州,著實路途有些遙遠,不像是去兩江府那樣快捷。即使是有坐騎,也要在中途休息一次,第二天再啟程,次日方能抵達。
坐久了確實就不太舒服,在負山鵬的背上來回溜達幾圈,大家聊聊天,這才好轉。
李墨閒侃道:“以後有錢了,我就包幾隻負山鵬,專門往四海九州拉人,幾個月的路程,一兩天時間就能到達。我算過了,一次拉上一百人,每人幾兩銀子的路費,十幾年時間就能回本兒,剩下的就是純賺。”
梁嶽聞言覺得好笑,附和道:“那你還要在負山鵬上安排幾名年輕侍者,給長途的旅客送些飲食酒水。”
“可這天上並不會一直平穩,但凡稍有顛簸,負山鵬翻轉騰挪,彆說凡人,修為低些的當場就要摔下去粉身碎骨。”尚雲海問道:“這種情況怎辦?”
就像他們乘坐的這隻鵬,大概是一隻幼年鵬,雖然體型已經很大,可飛行途中上下飄忽,確實沒有那麼穩。相較於大鵬,小鵬飛上天還真沒那麼安全。
好在大家都是煉氣士,梁嶽的武道修為也已經算是高手,還能穩穩坐在上麵。
李墨思忖了下,說道:“付錢的人死了,回本的速度確實會慢。這樣,在中途掉下去的,可以按落地的位置,隻收到那段距離的路費,多餘的錢我一概不收,夠講道義吧?”
好家夥。
梁嶽聽了直豎大拇指,太講道義了哥。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眾人才體會到這負山鵬的第二個好處。
它雙翼寬闊,夜間向下一罩便是一片很私密的空間,如同一座極寬大的帳篷。一左一右,剛好男子一側、女子一側。
梁嶽看著這情況,主動請纓道:“那夜間就由我來負責放哨吧。”
“不用。”尚雲海抬手指了指天上,“有林風禾呢。”
“他也來了?”梁嶽已經很久沒有因林風禾的存在而驚訝了,這一次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當然了,不說是除了聞師姐,大家都來了嘛?”大喬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