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英高聲道:“我們的馬沒了?”
“剛剛就拴在這裡的啊……”白原指了指門前的空地,也有些茫然,舉目遠眺,氣機鋪開,才發現遠處山坡底下躺著兩匹氣息奄奄的寶馬龍駒。
眾人趕緊圍過去看,發現兩匹馬身上都是成片的傷口,好像是被另一匹馬踹的。
梁嶽意識到什麼,趕緊跑回雲止觀外,看著站在那裡仿若無事的大黑,擰眉道:“你這廝,打彆人馬了?”
“唏律律……”大黑叫了兩聲,噠噠挪動位置,刨了刨後蹄,又回到自己位置,一頓晃腦袋。
梁嶽看它表演半天,大概理解了它想表達的意思。
剛才它好端端站在那裡的時候,那兩匹馬朝它臉上揚土挑釁,它氣不過才悍然反擊,將兩匹馬踹到了山坡下。
在它的眉骨處,確實能看到一些泥土。
看起來說的有理有據。
而在山坡那邊,劍王孫和顧懷英也在對兩匹傷馬進行詢問,“你們兩匹馬,就是被一匹馬踢下來的?”
兩匹傷馬顫巍巍地表演了半天,二人才看懂。
原來是剛才那匹大黑馬踹了它們一腳,之後就一直朝這麵跑,它們就一起追,就在兩匹馬稍微拉開距離的時候,那匹大黑馬突然回身,一個回馬蹄,淩空回旋踢,直接將第一匹龍駒踢下了山坡。
接著它就回過身,和另一匹馬表示和解,另一匹馬便在坡邊探頭查看同伴情況,不提防被大黑馬衝過來偷襲,也撞了下去。
兩匹馬被一匹馬乾掉了。
“不是。”顧懷英看得滿臉迷茫,“這雲止觀裡,怎麼連馬都會兵法啊?”
……
送走了劍王孫與顧懷英,梁嶽又重新回到道觀裡。
王汝鄰施施然坐在蒲團上,才誇獎道:“不錯,沒有給我雲止觀丟臉。”
梁嶽嘿嘿一笑。
丟臉這個事兒,不同的人還真是定義不一樣。
用方才那種方式取勝,可能有的師父才會覺得丟臉吧,但兵法大家王汝鄰隻會驕傲徒弟得了真傳。
“你之前突破第四境有些突然,後來又很快離開龍淵城,都沒有時間傳你鍛體之法。”王汝鄰轉過頭又說道,“今日就來傳授你玄門的鍛體之術吧。”
“我之前跟聞師姐學了一點,近來都有在修習。”梁嶽如實答道。
說話間,他抬起一隻手,緩緩凝聚日精,一層金光聚在掌部。
之前在第三境的時候,就已經跟聞一凡學過此法,都是出於玄門,與王汝鄰要教的也沒有區彆,後來突破了,正好就用得上。
王汝鄰看著微微詫異,這徒弟也太省心了。
三流弟子教也不會,師父鬨心;二流弟子多教才會,師父費心;一流弟子一教就會,師父放心。梁嶽這顯然已經是一流之上的境界了,不教也會?
師父很容易傷心啊。
而且……
王汝鄰看著梁嶽凝聚這一道日精月華,筋骨凝實的程度,沉沉說道:“你這鍛體的程度,已經第四境中後期了?難怪方才能夠打贏,你根本不是初入第四境的實力,反而是距離第五境更近。”
“可能是學會這凝練之法較早,就提前積累了一些。”梁嶽謙虛一笑。
“尋常人都是越向後修煉速度越慢,你怎麼境界越高修煉速度越快了?”王汝鄰覺得這實在不合常理,凝眉發問:“你家裡該不會是有……”
梁嶽稍有些緊張,“什麼?”
就聽王汝鄰道:“該不會是有祖墳冒青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