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懷英的茫然,劍王孫卻表現得相當淡然。
“你修為高於梁師侄,又有煉氣士對武者的優勢,知道為什麼會輸嗎?”待顧懷英回到近前,他才出聲訓話。
“我……”顧懷英支支吾吾。
想說不是因為梁師弟耍詐嘛。
可人家和師父也就在對麵,這能說嗎?
猶豫之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最後他小聲道:“因為我有輕敵之心……”
“輕敵?”劍王孫搖搖頭,“即使讓你與梁師侄重新再對戰一次,你嚴陣以待,依舊會輸,知道為什麼嗎?”
顧懷英確實是很乖巧的徒弟,即使是對師父的話存有異議,也沒有當眾反駁,而是抬眼問道:“為何?”
“因為伱缺乏變通之計。”劍王孫當著王汝鄰的麵就說道,“當年在禦劍派修行時,每次切磋師兄總是能勝我,當時我也是滿心不服,覺得他搞的都是些陰謀詭計,上不得台麵。可直到我去參加奪城之戰,大意中計險些斷送了戰友性命,我才恍然大悟,人生哪有這麼多公平的擂台給你打?修行者在每一處戰場上,都要拚儘全力。”
“當年若是師兄參與了奪城之戰,絕對不會有那麼大的危機,究其根源,還是我經曆的生死搏殺太少。現在很難將你扔到一個草莽的環境中曆練,所以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你明白變通的重要性。”
“我在師兄這裡吃了許多次虧,才領悟到這個道理。而你今日若能體悟,那便能少走很多彎路。”劍王孫侃侃而談。
雖然他話裡話外都是對王汝鄰的推崇,但是梁嶽無端還覺得有些丟臉是怎麼回事?
因為外麵都是些卑鄙無恥的人,所以今天讓你先來體驗一下頂級的無恥,以後你就要小心啦……聽起來像是這個意思。
但又不確定,再聽聽。
王汝鄰那邊卻是一臉如臨大敵,掩麵道:“壞了,給他偷師了。”
梁嶽小聲道:“師父放心,咱們的兵法他隻能學到皮毛,絕對領悟不了精髓。”
“那倒是。”王汝鄰點點頭,“這小子看眼神就有點呆,貌似也不足為慮。”
聽著劍王孫的教誨,顧懷英的神情從一開始的不解,漸漸變為受教,深深頷首幾次,接著道:“師父,我明白了!”
劍王孫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若不先讓徒弟來王汝鄰這裡體驗一次什麼叫無恥,還真擔心他以後遇上這種人吃虧。
待他訓完話,王汝鄰才走上前說道:“敢情你們師徒倆來我這學東西來了,那是不是得交點學費啊?”
劍王孫又笑了笑,“師兄,那我就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們這趟回來,都是給誅邪衙門來當供奉的。”他緩緩說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
“這有什麼?”王汝鄰撇撇嘴,“陳素當初請瘋道人和跛和尚的時候,還是當著我麵請的呢。”
“你還沒意識到問題嗎?”劍王孫促狹道:“不止是風道人和雲禪師,還有醜探花、醉青衣,都回來了。”
王汝鄰眨眨眼,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酒蒙子也回來了?那你們七個人不就聚齊了?陳素這是什麼意思,原來他唯獨沒有邀請我,把我當外人?”
“我們此行除了給誅邪衙門當供奉,還有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給奪城之戰選拔人才。”劍王孫繼續道:“屆時朝廷會主持選拔大典,由我們七人作為評選,自九州遴選英傑。”
“靠北。”王汝鄰罵了一句,“這種事,陳素壓根就沒有告訴我!”
“他可能怕你知道以後,要求我們給你徒弟黑幕吧。”劍王孫笑著搖搖頭,“總之你彆告訴他這個消息是我透露給你的,你要做什麼,我就不管了。”
說罷,他轉回身,帶上徒弟,道了聲:“告辭啦。”
師徒二人一起出了雲止觀。
梁嶽與白原一同出去送客,就見顧懷英出去以後突然一怔,“師父,咱馬呢?”
“嗯?”劍王孫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