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死在這裡,還真是有些麻煩。
若是旁的犯人,就是死上十個八個,陳校尉估計也不在乎,可這一個死了,就足以讓他大發雷霆。
“我去稟報校尉,你等在此守好現場。”其中一名守衛說道,接著就噔噔噔跑上樓。
梁嶽好奇地看了眼上麵,底下這麼大的動靜,上麵的人就一點沒聽到?
他招呼了一聲張大年,道:“咱們也上去。”
“呃好。”張大年正在那看熱鬨呢,被他叫了一聲,立刻也跟上。
……
上了二樓階梯,梁嶽才發現此間內有乾坤,每一道階梯上都有符文陣法,應該是某些隔絕聲音氣息的陣紋。
若沒有這些陣法,隻怕底下夜間吵鬨,上麵的人也受不了。
剛登上樓梯口,就見到數名持刀守衛堵在那裡,麵對來人,虎視眈眈。
梁嶽趕緊道:“我們有要事求見陳校尉。”
一名守衛警惕地盯著他,道:“去門外等待,等人通報。”
梁嶽與張大年通過此處,沿著五步一守衛的長廊走了過去,儘頭是一處候客的大廳,廳內有許多座椅。廳堂另一邊的門,才是陳校尉的房間。
看來是要見他的人,都得在此處等候通報。
梁嶽一進大廳,發現這裡居然有好幾位熟人。
在廳中最前列的,赫然就是他白天裡見過的羅老,羅老不遠處坐著的,是一臉囂張的洪喜。
見到梁嶽進來,羅老微笑示意,洪喜則是好似心虛一般地低下了頭。
有些奇怪。
後排有兩位不認識的犯人,看氣勢做派應該也是采石場裡的老大。
其中一人抱著個匣子,很寶貝地護在胸口;另一人則是身後站著兩名黑袍罩住通體的神秘人,看露出的眼睛應該是女子。
看來是一位獻寶物,一位獻美人,都是來討好陳校尉的。
最後麵的一人,梁嶽也認識。
此人端正坐在那裡,一頭長發,麵容陰冷,目光中帶著些許寒意。見到梁嶽的瞬間,卻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眼神。
梁嶽見到他,也不由得一笑。
這偌大個采石場,怎麼進來以後這麼多熟人?
此人正是飲馬監的曹義。
之前梁嶽與他一同辦案,覺得他身有正氣,還是個不錯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梁嶽坐到他旁邊,笑道:“在下姓林,諢號豹子頭,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曹義。”曹義想來是沒有什麼父子謠言的困擾,也懶得改名換姓,直接報上真名。
“哦?”梁嶽問道:“曹兄是來做什麼的?”
曹義淡淡道:“尋人。”
說罷,他又反問了一句:“你呢?”
“和你差不多。”梁嶽心中提前警惕,曹義也是曹無咎的乾兒子,與曹通雖然隔著幾十年,但也是乾兄弟。
他來這裡莫非也是來找曹通的?
可想想又不對,既然是曹無咎讓曹通躲起來,最起碼他自己要知道曹通的所在吧?
何須再派人來找?
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一切也脫離了飲馬監的掌控?亦或曹義來這裡另有目的,隻是一樁巧合?
兩人坐在一處,各自思忖,都沒有再出聲。
片刻之後,一名守衛走出門來,道:“陳校尉處理完事務了,請羅老入內。”
他所說的事務,應該就是方才樓下的那件事情。
羅老起身入內,開門的間隙,梁嶽能見到,裡麵金色的地毯,隱約有一道身影坐在屏風後。
過了一陣子,羅老走出,瞥了一眼洪喜,臉上帶著些許冷笑,緩緩下樓離開。
接著那守衛又走出門,道:“陳校尉請馬老大入內。”
這一次,洪喜的麵色微變。
因為他來得更早,排位明顯是在那馬老大前麵的。陳校尉卻讓後來者先進去,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先前羅老與他說了什麼,並且起到了作用。
那捧著個匣子的男人笑著進入,這一次交談的時間要短很多,馬老大喜滋滋地走了出來。
守衛再度通報,“請薛老大入內。”
那位體格寬厚的男人帶著他身後的兩名黑袍女子,一同進入了門內,在他進門時,可以聽到裡麵發出的爽朗笑聲。
可是過了一會兒,那薛老大卻又一臉憋屈地走了出來,身後那兩名黑袍女子緊隨其後,看起來送禮並不順利,還挨了斥罵。連帶著那兩名女子,三人都垂頭喪氣。
不知是陳校尉對禮物不滿意,還是他提了什麼要求觸怒了陳校尉。
守衛再度出現,道:“請曹先生入內。”
曹義起身,朝梁嶽點頭示意,之後也走了進去。
這一次的時間也很短,不知道曹義與他說了什麼,出來以後麵色微微陰沉,似乎有些不滿。
但再不滿也比不上前排的洪喜,他依舊坐在那裡,大馬金刀靠在椅背上,可神情已經沒有那麼囂張了,反而是有些鬱悶。
曹義走後,守衛再度出現,道:“請洪老大入內。”
晾了洪喜許久之後,陳校尉終於還是通知他進去了,看來還不是完全放棄他,隻是想挫一挫他的銳氣。
洪喜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可就在他隨著守衛上前,推開門扇的一刹那,屋子內突然傳來重物傾倒的聲音。
噗通!
梁嶽聽到這聲音,以及感受到一絲火氣,頓時察覺不對,他快步上前,與洪喜一同看見了一片淩亂的場景。
眼前屋內,屏風傾倒,桌椅破碎。
一具被烈火灼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首趴在地上,身上穿著軍服,倒在一片血泊中,死狀與先前樓下那人一模一樣。
而一顆黑漆漆的頭顱正撞破窗扇,飛向屋子外麵!
又是那顆飛頭!
早上好啊。
這兩天的情節比較難寫,坐在那裡沒有思路,來來回回構思了好久才想出個大概,所以寫得很慢。一度想過要不要請假,最後還是弄出兩章二合一,好歹更出來了。
更得晚還少,還是得道個歉。
不過把案件構思好,後麵就能順利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