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過河拆橋_女帝好凶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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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過河拆橋(1 / 2)

平心而論,許守靖還真不怕在這地方當場打起來。

如果是在遺跡外麵,他或許還要稍微顧忌一下什麼‘天淵宗的報複’、‘隻會單體攻擊群毆很弱’之類的。

但在這個所有人靈力封禁的仙王遺跡,許守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輸。

所以當聽到高徐竟然提出讓容月姐留下當人質的時候,許守靖內心毫無波動,反而借此想看看何肅是什麼反應。

另一邊,何肅臉色陰沉不定,剛剛拉回來的局麵一下子又陷入了兩難之中。

留薑容月?他哪兒來的權力替許守靖決定?

不留薑容月?那就繼續這樣乾耗著,誰也過不了橋。

可如果不過橋……

過了許久,何肅放棄似的歎了口氣,視線轉回到了許守靖身上,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你自己決定。

許守靖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何肅與他們分享仙王遺跡的事情是另有所圖,他還以為這時候以何肅的性格會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沒想到這裡居然守住了底線。

“她留下,你們走。”高徐臉色陰沉地看著許守靖。

許守靖聳了聳肩,左手搭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上,正欲要往前去,卻感到身後的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許守靖眼神微怔,語氣有些無奈:

“容月姐,你可不要說什麼,讓我先走,你留下之類的話啊,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同意。”

“我了解你,當然不會說這樣的話。”薑容月柔柔的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簾微微下垂,強撐起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注意分寸……不要讓我擔心。”

“——”許守靖沉默了許久,輕輕點了點頭。

“在橋對麵等我。”

感受到小靖重新邁開了步子,薑容月捏著他衣角的玉手一顫,終是無力地聳拉了下來。

嗒嗒嗒——

看到許守靖走到了自己身邊,何肅微蹙了下眉,小聲問道:

“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我留下來當人質啊,你們彆愣著啊,趕緊走吧。”許守靖笑吟吟的說著,停留在高徐身上的視線卻越發冷漠。

“那你自己小心。”何肅深深地看了許守靖一眼,一腳踩上了鉤鎖橋,猶豫了下,他還是回頭提醒了一句:

“這個遺跡不能使用靈力,不是為了刁難闖入這裡的修士,而是為了保護他們。”

許守靖微是一愣,左右看了眼,確認這個距離隻有自己能聽到後,蹙眉道:

“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你自己多加注意吧。”

話落,何肅便不再停留,自顧自的沿著鉤鎖橋往對麵走去。

不遠處的高徐見狀,眉頭一皺,語氣不爽地說道:

“我要的是那個女人。”

許守靖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而是拍了拍左零軒的肩膀,輕笑道:

“你把姬向劍背過去之後,記得給那個高徐算一卦,我看他今天有血光之災。”

左零軒扛起姬向劍,對許守靖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

“呃……許兄你也會相術?”

“不會,我目測的。”

“……”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高徐儒雅隨和的臉龐都不禁有些抽搐,他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

“你很有膽量,報上名來。”

這時,輪到薑容月上橋了,許守靖依舊沒有搭理高徐,眼神溫柔地說道:

“容月姐,在對麵等我,很快就好了。”

薑容月毫不掩飾眸中的擔憂,抿了抿唇:

“萬事以自己的安危為重……不要亂來。”

“嗯,我明白。”

許守靖看著容月姐一步三回頭的走上了鉤鎖橋,微鬆了口氣,回頭瞥了眼冷著臉的高徐,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剛說什麼?”

高徐深吸了一口氣,眼底壓抑著火苗,沉聲道:

“我問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話說出口,高徐想著這回你總是要說了吧,卻沒想到,許守靖隻是撇了撇嘴,笑吟吟地說道:

“我的名諱,你也配知道?”

主要是說了你也沒聽過……許守靖心中默默吐槽道。

高徐可不知道許守靖是怎麼想的,他先是愣了愣,隨後滿眼錯愕。

這貨是不是傻了?看不懂形勢嗎?你的身家性命可都在我們手裡啊!

你憑什麼敢這麼狂的……

天淵宗的弟子也是一臉懵逼,他們平時橫行霸道慣了,也不是沒遇到過刺頭,但許守靖這種鋼錐刺……還真是第一次見。

比起生氣,第一時間感到的居然是好奇。

你背後是站著什麼遠古大佬?還是你有個弦月大能的師父啊?

居然比他們一門三弦月的天淵宗還要橫……

在最初的錯愕反應之後,天淵宗的弟子逐漸回過了神,一個個怒上心頭,張口欲罵,大有一副殺你之前,先用吐沫星子淹死你的架勢。

高徐抬手阻止了他們,死寂沉沉的臉龐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隻是對著身後的弟子做了個手勢:

等何肅幾人過完橋,確定沒什麼奇怪的機關之類的,就立刻把他殺了。

天淵宗弟子接了這道命令,湧上頭的熱血算是散去了不少,看著許守靖的眼神也變得玩味了起來。

你狂啊!你接著狂啊!一會兒看你還怎麼裝。

咣當……咣當……咣當

鉤鎖橋伴隨著上麵幾人的腳步輕輕晃動著,昏暗幽森的光線,導致橋上幾人的背影隻能看到很細微的輪廓。

終於,在最後一個人離開鉤鎖橋後,原本不規則的晃動停歇,回蕩在空穀間的回響也隻剩下了零零散散的鐵鏈摩擦聲。

高徐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宣判許守靖的死刑一般,抬起了右掌:

“殺……”

鏘——

站在鉤鎖橋旁邊的黑袍劍仙背著身子,拇指撥動劍鍔,出鞘半寸的劍身反映出了一抹亮眼的清幽皎白。

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眼前晃過了一道影子,再睜眼時,原本待在原地的黑袍劍仙已經消失不見了。

噗通——

腳下傳來了物品掉落的聲響。

高徐眼神怔了怔,緩緩低頭,卻發現是一隻從手肘處斷開的手臂,切口平整,還能看到新鮮的紅色血肉。

怎麼這麼眼熟?

高徐怔怔的想著,大腦還沒來得及處理眼前超出常識的信息,隻覺得剛剛抬起的右臂忽然傳來了一股鐵錐鑽心的疼痛。

高徐心中得出了答案,卻又不敢相信,顫顫巍巍的舉過右臂道麵前——

紅!鮮紅一片!

包裹著骨骼斷茬的血肉,似乎這一刻才反應過來一般,血水猶如噴泉,‘刺啦’一聲,不停地往外冒。

高徐瞪大了眼睛,驚訝、恐懼、不解、不敢置信……等等一大堆情緒寫在了他的臉上。

但最終從嗓子中冒出來的,卻隻有一聲響徹空穀的尖叫。

“啊……啊啊啊!”

噗呲——

亮眼的清幽劍光閃起,那一柄隱藏在昏暗視線下的長劍,沒有絲毫停頓,從高徐的身後貫穿了他的心臟。

黑袍劍仙反手握著劍柄,背對著高徐,劍刃還深入在他的心臟中,環視著眼前已經被嚇破膽的天淵宗弟子,似水的桃花眸中充斥著寒心刺骨的冷意。

“其實你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你不該打容月姐的主義。”

許守靖頭也不回的說著,乾淨利落地抽出了畫舫煙淺。

血液四散,扯出了一圈血珠。

噗通——

失去了劍刃支撐,高徐應聲倒在了地上,嘴裡噴出了一口血水,緊縮的瞳孔漸漸失去了焦距,變得空洞無神。

“師……師兄……”前排的天淵宗弟子顫顫巍巍出聲道。

無論他怎麼呼喚,地上的高徐都沒有半點反應,就像是變成了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事實也確實如此。

許守靖翻動手腕,改為正手拿劍,輕輕甩掉了上麵附著的血珠,劍刃斜指著地麵,一步一步朝著呆滯在原地的天淵宗弟子走去。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有一名天淵宗弟子反應了過來,連忙拔出佩劍,放聲喊道:

“快!快拔劍,殺了他給師兄報……”

嚓——

白光閃過,見血封喉。

那名弟子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完,瞳孔徒然放大,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一口鮮紅的血水噴了出來,‘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眾人低頭看去,發現勃頸處冒出了一道細微的血痕,豆子大的血珠不停地往外冒,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

噗通——

噗通——

又是一具屍體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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