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道,各有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
“小的才疏學淺,就以武道為例,為小侯爺講解靈力外放之法的使用。”
二日午晌,侯府的院子中,花了足足半個時辰整理儀容的王大義腰身筆挺的站在了楚寧的跟前。
作為整個魚龍城,唯一一位四境武夫,此刻他的內心萬分激動。
這可是小侯爺啊!
魚龍城的主人,也是魚龍城的大恩人!
今日一早,收到武青的消息後,王大義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他翻箱倒櫃好些時候,終於找出了當年他被評為赤鳶山第二傑出外門弟子時山門授予那件黑色武服。
這是他這輩子最榮耀的時刻,他到現在還記,那次外門弟子大比,他與呂師兄的那場終極對決,雙方你來我往打了足足一個時辰,他才勉強取勝。
但那年評選的規則與往年不同,在武鬥之後加賽了文鬥。
王大義在這方麵的造詣確實差強人意,寫了一篇《赤鳶山與我》,遺憾敗給了呂師兄的那篇《我的執事父親》。
也正因如此,他失去了進入內門的資格,不得不回到魚龍城,靠著開設武館為生。
一晃二十年過去,那件本可以完美展現他肌肉線條的武服,如今已經有些無法包裹他的身軀。
但他還是決定穿著它去見小侯爺——除了這件見證了他人生最高榮耀的武服,王大義實在想不到還有哪件衣服能表達自己對小侯爺的敬重。
除此之外,他還特地洗了個澡,又用剩餘的時間打了七八遍腹稿,以期能用最好的狀態完成對小侯爺的武道授課。
“沒關係,我所習的也是武道,不然也不會冒昧請王館主上門。”楚寧看著眼前比自己足足高出半個頭的中年男人,笑著言道。
“不冒昧,不冒昧!能給小侯爺授課,是在下的福分。”他連連擺手道:“那我們開始進入正題。”
楚寧聞言點頭。
王大義深吸了一口氣,斜眼瞟了一眼一旁站著的武青,對方則朝著他輕輕點了點頭——來時武青特意交代過,小侯爺的天賦欠佳,結出的靈台據說不儘如人意,他得循循善誘,免得打擊了小侯爺在修行上的信心。
“靈力外放,是每個修行者都需要練習的重要對敵手段。”
“此法成就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實戰時能爆發出戰力的強弱。”
“在下修行的是赤鳶山的外門功法《衝山功》,重鍛體而輕內力。靈力融於肉身,於丹府中化為血氣。”
“與人對敵時,隻需催動靈台便可將之外放,附著周身……就如這樣。”王大義說到這裡,眉目一沉,身軀之上頓時彌漫一陣淡紅色的血氣。
“小侯爺請看!”
同時他低喝一聲,他帶來的兩位弟子立馬提起刀刃撲殺向前,直直砍在他的雙臂上。
但出奇的是二人的刀刃卻無法穿過那層血氣,反倒被振飛出去,刀刃上也多出了兩道豁口。旋即王大義又邁步向前,來到了一根他自己帶來的木柱前,一拳轟出,那腰粗的木頭頓時轟然斷裂。
“小侯爺,這便是靈力外放。不僅可以抵禦攻勢,同時也能加成自己的力量。”然後王大義回頭看向楚寧,憨厚笑道。
楚寧走上前來,看著王大義周身那層淡淡的血氣,心頭也是嘖嘖稱奇。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在覆蓋上這身血氣後,王大義的力量有起碼六成以上的提升。
“我也試試。”他心頭意動,說著便要按照王大義教授的辦法,催動體內的靈台——昨日在楚相全的府上,楚寧雖然表麵上對於楚相全的話滿不在乎,可他心底卻明白對方並非危言聳聽。
他急迫的想要變得強大,來保護這座他阿爺與父親守護了一輩子的城池。
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可!”隻是這念頭剛起,一旁的王大義便趕忙叫住了楚寧。
“靈力外放之法,非同小可,初學者應是循序漸進為好,否則若是一口氣調集太多靈力,掌控不及,極易傷及經脈,得不償失。”
楚寧聞言,倒也覺王大義所言無錯,便問道:“那王館主覺得我應該先從何練起。”
王大義在來之前早已做足了功課,針對楚寧的狀況也想好了辦法。
他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遞了過去:“靈力外放,分為數個境界,方才在下那手靈甲護體,是苦修多年的結果,小侯爺天賦卓絕,但也不可好高騖遠,應先從這靈覆兵刃開始練起。”
提及此事,王大義不免有些自得,據他所知,四境武夫中能習得一手靈甲護體之人,少之又少。
楚寧接過木棒,卻神情疑惑:“靈覆兵刃?”
“既是將靈力附著於自己武器之上,用於實戰時對陣殺敵。”
“小侯爺所習功法與火焰相關,如果能將靈力附著其上,卻不灼傷木棍,那這靈覆兵刃的法門就算是入門了。”
“好!”楚寧聞言點了點頭,當下閉目沉神握緊了木棍,開始嘗試催動靈台。
“小侯爺莫急,慢慢嘗試,先儘可能少的從丹府中抽取靈力……”一旁的王大義輕聲細語的指揮道。
此刻侯府的院子四周也站滿了人。
武青與趙皚皚、府衙的官員還有武館的學徒,他們都滿心期待的看著楚寧,那模樣倒是比楚寧還要緊張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