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吹來,更顯此地的寒意深重。原先的三人,換成了“兩個”。兩人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都在等待。
止二人等待的卻不相同。
“道人”坐在原地,他看著旁邊的這位僧人不斷的轉動念珠,無有詢問“你怕了”亦或者是旁的言語,應他知道,這些都撼動不了這些僧人的心哩!
他來此地,亦見過了不少的僧人,一個個都強的好似是拉車的牛一般,便是撞在了牆上,都無可能回頭,自然也有圓滑些的,止看著如今這個模樣,眼前的僧人,就並非是一個圓滑的。
就是不知道聽到了這消息,他還在想甚麼罷了。
陸峰也的確無有心懷怨恨、憤怒、恐懼等種種。
他心中止靜,喜。
應他終是有了消息矣!總算是曉得自己要朝著甚麼方向使力了!
知曉了這三個任務之中最為迷糊的一個,原來那“吐蕃古瓶”,就是特指,就是指那一個,有了目標,便好發力!那三位護持得此物來到了“甘耶寺”的僧人,無管於如何,他都是須得碰一碰,三位僧人可以加護的此物這麼多年。
實力便一定不可小覷。
雖然說業力到來,神醫無藥。可是依照了那讚普的意,陸峰他也不是一個外來的?
他也是“瓶子”。
陸峰念珠的飛快,那是他一個又一個的念頭過去,如同流水。
如此,三個問題,重建了“甘耶寺”和“埋葬古瓶”,就是前後手的事情,做不得前者,就做不得後者。
唯一現在可做的,反而就是補全了“甘耶寺”法脈。
他已然在“紮舉本寺”得了一份“甘耶寺法脈”。緣何其餘兩份,還不找尋上來?
是路途遙遠了,還是有甚麼東西阻攔了它們的到來?
便是再等下去,恐生事端,陸峰決定打卦試試了。“紮舉本寺”得了“三分之一”法脈,害怕“麻煩”,可是陸峰卻不害怕,他還害怕麻煩不來。
並且他也明白了,為何廟子之中有一位明文冊封的“呼圖克圖”,亦無可奈何了廟子之中的事端了!
在這般“災難”麵前,“呼圖克圖”之力亦是枉然。
陸峰也無可能再做一個“呼圖克圖”了,這冊封的封號,以前是“中原王朝”來的,現在“中原王朝”是指望不上,這“呼圖克圖”是“諸法本源之寺”的體係之中發出來,陸峰也無想要這般的氣韻。
他止要“呼圖克圖”之上的大咒力。
那如此算起來,不提前麵的諸般艱難險阻,便是得了這個“瓶子”,他應如何埋葬了此物?
埋在何處?
以何種方式葬之?
陸峰須臾之間,便有了上百種的方法埋葬,止這個埋葬,都無是埋葬在了土裡。趁著這個等待“白瑪”前來的時間,陸峰忽而說道“事已至此,且先回去吃飯罷。
先生,尚能飯否?”
那“道人”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妙,妙,妙!你這個僧人,妙的很啊。
可惜貧道已經無有了這般飽食的本領,也無有了口腹之欲。
連聞聞香氣都不得。
又並非是土地神,得了敕令的仙人,哪裡還能享用了香火哩?嘗不得,嘗不得啊!”
見狀,
陸峰無有應答他的話,便是站在此地等待。“白瑪”修為低微,但是一飲一啄亦有天定,修為低微也有修為低微的好處。
昨晚出事的時候,她已經跑的遠的很了,現在陸峰出來,“白瑪”可以尋得他的方向,一路跑回來。
所以昨日晚上,折損了許多人,卻是一個“白瑪”,這個最有可能出事的坐騎,安然無恙。
也是緣法了。
陸峰等到了“白瑪”,坐在了“白瑪”的身上,詢問“道人”說道“無可得知先生叫做甚麼法號,甚麼名字。
還請賜教。
以後總不能叫先生道人,卻是無禮。”
那“道人”聞言說道“你便叫我老道人就好。
甚麼名字?我怕我說出來了名字,我那本身真靈,明媚不死,那便是出了事端。
呼喚了我的名字,卻把那化作了‘厲詭’的我叫了過來。
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
再者而言。”
這“老道人”瀟灑的很,說道“我止是一道真靈罷了,和這瓶子糾纏在了一起。無可得知甚麼時候,就化作了這瓶子的樣貌,叫甚麼有甚麼關隘?
我的這點微末道行,怕是過了不久,也連自己叫做甚麼都無可得知了,叫我老道人挺好。
還能叫我知道自己是個道士。”
聞言,陸峰就不再詢問這個。
轉而問了起來旁的事情。這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真正知道曆史的,這不拉著問,還能如何。陸峰這一番問的是草原上的家族,他問道“那老道長,你卻可見過章京家族的道人?
傳聞他可以為人相麵,畫出麵皮,年歲亦是大了,可能化作厲詭。”
“章京家族?”
孰料談論起來了這個,老道人卻說道“章京如何成為了家族?看來我這入了符籙,卻是失了太多的年月了,這話語都聽不明白了。你且將這話兒展開說說,如今草原上,是一個甚麼形勢?哪個部派做主,哪位法王在位?
‘理藩院衙門’走了之後,又是一個甚麼章程?”
陸峰說道“如今草原上,無止是章京家族,還有劄薩克家族,另有汗王家族。
卻無有了‘理藩院衙門’。
至於法王,自然都是‘紮舉本寺’的法王,是這草原上的大日,照耀著整個草原上。
是為諸侯大寺廟。”
老道人聽聞,已然明了,說道“那卻不妙了,那卻不妙了。紮舉本寺如何能成諸侯大寺?還有甚麼寺廟,能在草原上,居於紮舉本寺的頭上麵?
莫不是‘諸法本源之寺’!這卻壞了,如何能叫‘諸法本源之寺’坐落在了‘紮舉本寺’的頭頂上,禍事,禍事!
這二者合流了,卻如何能成了?
一是一,二是二,草原是草原,密法域是密法域啊!”
三言兩語之間,兩人都收獲頗多,兩人的言語之間,已經泄露出來了無量消息。
許多事情,都從這些說話的氣口之中,都可聽出來“弦外之音”來,陸峰聽到,起碼在這“老道人”去處理了事情的時段,“劄薩克”和“章京”,還無有成現在這樣一番模樣。
再想到了他說“理藩院衙門”化作“厲詭”的事端,這個時候,應是“中原王朝”的勢力開始逐步退出“草原”的時代,那個時代,“草原”上應還無有現在這般的“混亂”,多少還有些規矩在“草原”上,到了彼時,原本“密法域”和“草原”,並非一家。
可是現在,鬥轉星移之間,中原留下來的痕跡,除了“章京”和“劄薩克”的名號,可能就是化作了“厲詭”的“理藩院衙門”了,其餘的痕跡,都在逐漸被抹去,至於“道人”從陸峰的言語之中聽出來了甚麼,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老道人吸收消化了一番這些話語之後說道“你說的這個道人,我無有印象。那時日,我們的確是留下來了些許小道士,留駐在了此間,也算是愛惜小輩,但是更多的便是那光景,就算是帶上了小輩,除了送死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