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唱者宮殿防守的情況越來越危急。
索爾·塔維茨很明白這一點,此地如今還在防守的主要力量隻剩下第三軍團的一部分戰士和第十六軍團的一部分人。
第十二軍團在之前的病毒炸彈災難中離掩體最遠,他們幸存下來的人數不如其他三個軍團的多,而第十四軍團的忠誠者們,他們很多死於莫塔裡安後續投放下來的死亡守衛之手,如今,剩下的人應當幾乎都在這裡了。
第三軍團現在由索爾·塔維茨、所羅門·德米特爾連長領導,古賢者瑞拉諾與劍士冠軍盧修斯是他們的重要支撐,而第十六軍團的殘部則由加維爾·洛肯與塔裡克·托嘉頓率領,忠誠軍團士兵們在領唱者宮殿前的寬闊陣地和地下通道中有良好的防禦,並利用城牆下原本的城區範圍進行高效的作戰,但情況隻能越來越差,因為他們沒有支援、沒有後續、每少一個忠誠派的戰士對他們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這些忠誠的戰士們受到了塔維茨的警告和伽羅連長的幫助,在最後一分鐘找到掩體幸存了下來,並將憤怒的詢問和譴責刺向他們來時的天空,儘管那裡已經永遠不會再給他們回複了。
根據索爾·塔維茨的估計,背叛的戰帥的攻擊節奏已經被他們這些頑固而不肯去死的人打亂了,因為他看到了更多的新的軍團部隊和載具,不斷被投放下來。
“這裡非常堅固,”帝皇之子的指揮官把一縷長發彆到耳朵後麵,抬起頭看著對麵的洛肯與托嘉頓,“但如果他們使用重型火炮和泰坦,我認為支撐不了幾輪齊射。”
“或許在我們的父親想要把我們從天上燒成灰燼之前,我們還能讓那些兔崽子多消耗一些彈藥。至少我們不會讓人高高地站在天上,對我們進行手不染血的屠殺,我們把他們拖下來了,這是遊擊戰、地道戰、堡壘戰。”塔裡克·托嘉頓咧開嘴,他的臉龐被熏得烏黑,汗水從黑灰上劃落出一道道印子。“如果誰想要殺掉我們,就要自己下來和我們打才行。”
洛肯則看著粗糙的防禦地形圖沉思,“這次來的是誰?誰充當了……我們父親的先頭部隊?”
“帝皇之子。”塔維茨沉靜地回答,幾乎要讓人以為他沒有因嘴裡吐露出的這幾個詞彙而被動搖的情緒,隻有從他雙眼中燃燒的熊熊火焰裡能讓人一窺他內心的激烈。
“如果我的經驗還有效的話,我從前的兄弟們的這次的指揮者應當還是領主指揮官艾多隆。”
他麵無表情地說,“以我對他的了解,我覺得他肯定會想要運用第三軍團最擅長的精準打擊雙刃形式來發動攻擊。”
“打擊雙刃?塔維茨兄弟。”
“公開之刃,與隱秘之刃。”帝皇之子的軍官回答道,儘管在場的所羅門·德米特爾連長與古賢者瑞拉諾在舊軍團中的地位都高於他,但是在過去數月的戰鬥,尤其是當他們聚集到領唱者宮殿以來的遊擊戰、伏擊戰開始以來,索爾·塔維茨的聲望與日俱增,他的領導力、指揮才能和敏銳的戰術直覺幫助忠誠者們取得了極大的戰果,也讓他事實上成了這裡的主要指揮官。
“公開之刃就是率先發起的攻擊,一次佯攻,而隱秘之刃才是真正完成任務的那次攻擊。”
月狼們也很明白,當他們都隻有群龍無首的殘部而一名指揮官的才能到了這種地步的時候,一個統一指揮的聲音要比通常的協調討論來得實際得多。
“精密打擊作戰。”洛肯點著頭,“但目前看來他們隻是剛剛完成了集結,這些時間在這裡的嚴重乾擾情況下是肯定不夠完成偵察和必要的布置的。”
“因為那就是領主指揮官艾多隆。”塔維茨的眉頭緊緊皺起,“我不會否認,我的許多曾經高貴的兄弟們自從拉爾安星係的戰役之後愈發變得不那麼謙虛了——這會讓隱秘之刃的進攻的時機變得不那麼恰當——它需要在一個最完美的時機被刺出,才能起到其應有的作用。”
“那這就會是我們的機會了。”
洛肯環顧著周圍僅有的幸存者。
更遠處,泰坦軍團隆隆的行走聲震動著大地,也傳遞到了每個人耳中,他們都心知,即使宮殿的幕牆再堅固,在神之機械的主炮轟擊下也不可能堅持更久。
“我們會分散防守,大約每一麵隻能分配到三十或五十名戰士,讓我們儘量在最後的戰鬥結束前殺傷更多叛徒。為了勇氣,忠誠與榮耀!”
“忠誠永存!”
每個人都收到了命令,不必再節約彈藥和任何能源。
隻需造成最大殺傷。
敵人的,或者自己的。
盧修斯戴著頭盔,帶領著三十名傷痕累累的軍團士兵走在前往領唱者宮殿東側的防禦陣地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