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是血,對著夫人比比劃劃,不知什麼意思......
夫人急得要命!往樓上跑,我緊跟著,正太的父親能走路,隨身跟著走.......
進小屋,女醫生恰好在辦公桌上填寫住院單;夫人急急忙忙說明情況。
人家隻聽,不說話,把寫好的住院單撕下來,交給其中一位跟病人來的......
一大堆人出門商量去了,夫人隻好又把自己的情況再說一遍。
女醫生什麼話也沒有,重新開一張住院單;夫人拿著下樓,到收費窗口,用手機掃碼支付成功,情況發生變化。
來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帶著我們走進住院病房,床位是305號,跟自己住的病房大同小異。
正太的父親血淋淋躺在床上,用手比畫成圓圈,往嘴裡送......
我看半天也沒看懂,可是夫人明白,說:“他想喝水!”
真是的,深更半夜到哪去找水?
夫人從手提挎包裡掏錢,遞給我拾元;拿著急急忙忙往下跑,到處打聽,見一家小賣部24小時營業,隨便買一瓶礦泉水,剩餘的錢,揣進兜裡;順便掏出手機,撥通莫麗萍的號碼,“嘟嘟”一陣,一分鐘後,傳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你撥打的電話沒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真他娘的邪!有事總找不到人;這個不要臉的男妹子,肯定跟八十歲的老頭在一起!我總算明白了,兩個男人隻能……
想來想去,與自己無關,隻好把手機揣在褲兜裡,跑回病房……
水買回來,正太的父親開蓋,微張開裂嘴往裡倒,進不去,染著血液往下淌,衣服弄濕一片,痛得跳起來......
一位穿白大褂的女護士,找來一套病號服,扔在床上說:“明天抓緊時間續費,否則......”
我總算明白了;人為什麼要挖空心思掙錢?沒有錢,什麼也辦不成。還是莫麗萍說得對:“人是老了點,可人家有錢,隨便給你一點,一輩子都不用乾活!這話說得多精辟呀!夫人還笑話人家找老頭;現在要用錢,才知沒錢的難處。正太的父親,一月才三千塊錢,在家覺得挺牛;知道不?莫麗萍看都懶得看一眼——太可憐了!”
正太的父親把衣服褲子換下,夫人將兜全部搜一遍,裹一裹扔進垃圾桶裡,裝也裝不下,就這樣放著,用紙不停擦床上的被套,染成淡紅色的被套,怎麼也擦不下來......
安頓好後,夫人考慮如何借錢,把目光落到我的臉上,說:“正太,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學,這裡有我!”
正太的父親躺在病床上,護士既沒打吊針,也不打止痛針;夫人很奇怪,要讓我去問一下。
我跑幾趟,才找到主管病房的護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很長時間才開門,手裡拿著......
她見我金黃的頭發很喜歡,笑一笑,說:“懂這玩意嗎?”
我有求於她,隻好點點頭......
她並不把那玩意藏起來,順便放在桌上說:“這裡是我一個人的值班室,寂寞了......”
“我還是學生,不能......”我不認識她,居然說這麼不要臉的話,隻好婉轉謝絕。
“沒事,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是女人。”
她拿著那個破玩意,左看右看,遞給我......
說實話,成年單身女人離不開;否則,結婚乾什麼?不隻是為了傳宗接代,還有其它的意義。
護士沒說什麼,笑一笑,拿著針盤;裡麵有注射器、棉簽、典伏和其它。
我把她的破玩意放在桌上,緊跟著來到病房......
她在病床前,對著裝不下的垃圾桶,敲開一瓶藥水,吸進注射器裡,在正太父親的屁股上,狠狠紮一針,說著安慰的話:“不疼,對不對?”
用棉簽擦一擦,端著針盤走了。
我很困惑,怎麼不跟我說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