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與匈奴原本便有血海深仇,當善清公主出嫁匈奴的消息傳開,坊間怨聲四起,尤其讀書人們更是義憤填膺。
“軟弱無能的朝廷,竟然嫁出公主,與匈奴和親!”
“我更是聽說,朝廷給匈奴的嫁妝竟然高達萬金!此舉與割地賠款乞和有何區彆?”
“匈奴人連年在我虞國邊境打草穀,淩辱大虞的女人,宰殺大虞的男人,搶奪百姓的食物,燒毀百姓的房屋,而今,朝廷非但不發兵征討匈奴,竟欲與匈奴和親!可恥!可恥!”
“肉食者鄙!果真未能遠謀!”
讀書人也隻是咬牙切齒地罵幾聲朝廷軟弱,而百姓罵起來就贓了。
涼州之辱猶在眼前,朝廷便急欲與匈奴和親,教人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
江府。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剛剛奮筆疾書,寫完劉皇叔三顧茅廬的江寒,便聽到書房的敲門聲。
“何事?”江寒問道。
“有客人來訪。”許月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誰?”
“忠國公府的蘇媚,溫首輔的女兒溫瑾瑜,還有五公主,以及李秋水,溫執。”許月眠回答道。
“請到茶廳,等我一會。”江寒道。
將原稿整理好了後,江寒方才來到茶廳。
一走進茶廳,抬眼就看到了一身紅裳,打扮得英姿颯爽的五公主秦穆清,江寒下意識的喊道:“穆清。”
蘇媚沒有反應過來,還在吃著糕點配著茶,溫瑾瑜卻是驚訝的看著江寒:“你叫她什麼?穆清?”
建安公主也是嚇了一跳,急忙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場合?你怎麼能直呼我的名字?若是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那豈不是要死了?
江寒下意識的叫出來,已覺不妥,若要改口,反而容易引起彆人懷疑,蘇媚一根筋還好,未必會想到什麼,但對A美人絕對會看出端倪。
他急中生智,道:“瑾瑜,媚兒,你們找我做什麼?”
溫瑾瑜臉蛋兒微微一紅,心裡啐了一口:這人怎麼喊人直呼名字的?他不知道女孩子的閨名不能亂喊的嗎?
蘇媚愣了一下,隨即心頭一甜,臉上升起一團紅雲。
江寒哥哥怎麼喊得這般的親切?隻有爹娘才喊我媚兒,他這般喊我,莫非……
嘁!好惡心,喊得這麼親切……許月眠一臉嫌棄。
看著屋裡的三個女人或嬌羞,或嗔怪,卻偏生沒有一絲惱意,李秋水深感震撼,江兄就是江兄啊!
建安公主板著臉道:“本宮貴為公主,閨名豈是你能輕易喊的?這次便算了,以後不許這般喊本宮!”
啊對對對……你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江寒歉仄道:”抱歉建安公主,在下鄉野粗人,不懂得什麼禮數,隻知道直來直去,該上就上,該下就下,從來不懂得什麼深入淺出,禮來禮去。”
這一語雙關的話聽得秦穆清臉上又是一紅,惡狠狠的瞪視他一眼:你再敢亂說,以後休想碰我!
江寒輕咳兩聲,道:“你們找我到底有啥事?”
溫瑾瑜這才道:“江公子,你知道了嗎?朝廷已經準備將善清公主嫁給匈奴了。”
江寒點了點頭,沉聲道:“已經聽說了。”
早在溫瑾瑜他們之前,他就知道了。可知道了又如何?除了生悶氣也沒辦法,這種國家大事並非他能決定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