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你才情這般好,可願意為王妃作詩一首?”
隨著鎮南王的聲音響起,江寒也是抬頭看向鎮南王妃。
禇玉衡本就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臉上雖未曾施妝,但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瓊鼻一劃,妙目一雙,許是喝了酒的原因,臉頰生紅暈,七分莊嚴中帶著三分嫵媚。
哪怕江寒見過不少美人,也不得不承認禇玉衡姿色非凡,也隻有秦雲眠和秦雲棲的容貌能比得上。
江寒不敢多看,他怕再看下去就得抬頭了,要是被鎮南王發現不就尷尬了?
江寒說道:“那江寒便鬥膽作上一首。”
秦桓楚麵帶微笑的喝著酒,耐心等待著。
禇玉衡一雙妙目也是好奇的瞧著他,期待他能作出什麼詩。
江寒沉吟片刻,便緩緩道:“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親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乾。”
這是李白《清平調》三首中的最後一首,江寒隻是改動了一個字,由“君王”改為“親王”。
秦桓楚品味了一下這首,道:“好,好詩!”
禇玉衡也是咀嚼著這首詩的韻味,美麗的眸子亮了起來。
名花和絕色/美人相與為歡,長使得親王麵帶笑容的看,沉香亭北倚欄消魂之時,無限春愁都隨春風一掃而光……
出身世家,又是鎮南王妃,禇玉衡本身的詩詞造詣並不低,自然能品出這首詩的好。
禇玉衡麵帶微笑的朝江寒瞧去,目光帶著三分感激。
秦桓楚笑道:“江寒,你真不愧是大虞文曲星啊!隨口吟誦出來便是佳句!來,本王敬你一杯。
江寒道:“王爺請。”
兩人喝了一杯酒,秦桓楚道:“江寒不必如此客氣,你乃是伯爵,將來還會是侯爵,甚至是公爵,與本王以兄長,老弟相稱便好。”
我一個天使,來益州也有個查你的任務,跟你稱兄道弟,皇帝還不罵死我……江寒臉色不變,笑道:“江寒能得封伯爵,本就是僥幸,已經頂天了,侯爵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秦桓楚道:“你還年輕,隻要能看得清形勢,彆說是侯爵,便是公爵也不是不可能。”
這番話就帶著幾分暗示了。
什麼叫看清形勢?什麼叫便是公爵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投靠鎮南王?
但就算是鎮南王也不可能給自己公爵的許諾啊!公爵那是什麼?國公啊!
江寒佯裝糊塗,道:“江寒年少成名,官場上的事情很多都不懂,還需要王爺指點呢!”
秦桓楚笑道:“我能指點你什麼?來,吃菜,吃菜。”
江寒原本以為秦桓楚會說出一番拉攏自己的話,誰知道卻讓自己吃菜,他心中頓時大感納悶,難不成秦桓楚還在試探自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鎮南王妃以身體疲倦為由起身離去,娉娉婷婷地離開了明珠堂。
江寒道:“我聽說當年六詔叛亂,舉兵來犯,是王爺率領部眾,英勇抗敵,將南詔趕將出去,實在英勇無雙呢!”
鎮南王麵露笑容,說道:“皇上對臣子重視,臣子也要誓死效忠,以報君恩,本王所做,不過是本分而已。不過江寒啊,皇上封你為益州巡按使,對你施於重任,你可要好好做,以報國恩。”
這話就有試探的意思了。
江寒道:“那是自然,不過……實在相瞞,江某到了益州,至今一無所獲啊!有些人對我的話也是陽奉陰違。”
鎮南王淡淡道:“益州的官員,隻知本王,並不知天使,自然難以指使。”
好狂妄啊!
如此直接?
敢直接說明你指使不動,是因為他們知道我,不知道你,便代表鎮南王根本不怕他這個天使。
江寒深知彆看現在自己還在跟鎮南王笑嗬嗬的吃飯,要是幾句話不對,出了這裡就是死路一條。
江寒眯著眼睛道:“江寒所來益州,雖是奉旨而來,但也隻是想著,若能抓住太平教的殘黨立個功便立功,若不能也便罷了……其實對付太平教還得看王爺的,江某說實話哪有那個能力。”
秦桓楚當即麵露笑容,大笑道:“要不說你不僅才華橫溢,還會做人呢?你看得起本王,本王自然也會幫你……來,本王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錦。”
江寒道:“王爺請,還希望以後能得到王爺的指點。”
鎮南王笑了起來,看神情很是高興,“來人,倒酒,本王今日與江寒不醉不歸。”
又喝了半個時辰後,江寒才醉意朦朧的告彆離去。
他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暗道真是一條老狗!想拉攏自己竟然還要自己示弱,鎮南王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裝作一副順從的樣子了。
“不過……這鎮南王妃還真好看啊!嗯,適合儒教,也適合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