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依舊恢宏肅穆,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飛簷灑在紅牆之間,照得那些金箔雕花的瓦簷泛著耀眼的光。
太監低眉順眼地一路引著秦羽。
很快,他們到了正殿外。
“陛下,八賢王到了。”太監拉長了腔,躬身行禮。
“讓他進來。”殿內傳來的聲音清清冷冷,微微一抬調,卻透著自然的威嚴。
秦羽踏步入殿,一眼望去,隻見雲墨染端坐在高高的禦座上,明黃色的龍袍將她襯得威嚴而冷峻。
然而,他的目光並沒有多停留,倒是對她背後的那副《凰翱九天圖》多看了兩眼。
雲墨染則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一抬頭望向他時,卻生出一個讓自己都驚訝的念頭——他好像瘦了?
這個發現讓她有些說不清的滋味,一時間竟沒有開口,倒是秦羽站在殿中悠悠一拱手“參見陛下。”
她這才回過神,略帶敷衍地擺了擺手“免了,坐吧。”
“這次去江南,可有什麼收獲?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作為皇帝。
自然很快的知道了,秦羽府上,霍木受傷的事情。
秦羽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掃了一眼周圍。
殿中侍立的宮女太監多而雜,使得他瞬間想起來了劉成澤給他說過的話。
宮中禦林軍,已經有一千被滲透了。
他朝雲墨染彎了彎嘴角,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陛下,這麼多雙耳朵,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雲墨染一怔,眉心微微蹙起,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寫著“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畢竟在她的印象裡,這家夥從來就不是個安分的主,以前沒少當著她的麵“發明創造”出什麼損人的玩意兒。
那時候,兩人還是死對頭。
不過,仔細瞅了瞅秦羽的神情,她卻敏銳地察覺出他的認真——沒帶任何嘲諷或戲耍的意思。
她揮了揮手,吩咐道“都下去吧,沒朕的召喚,誰也不許靠近殿門一步。”
侍從們領旨退下後,整個乾清殿瞬間安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雲墨染撐著扶手,朝秦羽揚了揚下巴“現在可以說了?”
秦羽幽幽地盯著她,似笑非笑道“陛下,您能靠近些麼?”
雲墨染眉心再次一跳,狐疑地上下打量起他“你又想搞什麼?”
“絕無惡意。”秦羽一本正經,一本正經得讓人生疑。
不過,雲墨染最終還是緩緩起身,踏下禦階,一步步走近了秦羽。
兩人距離不過一臂之隔,她語氣極淡“現在呢?”
秦羽卻突然表情認真了起來,俯身靠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開口“近一點更好。”
雲墨染的眸光閃過一絲複雜,也不好在此時拒絕,隻順勢偏過頭。
一瞬間,秦羽的氣息貼得極近,甚至帶著些許炙熱的溫度——她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鬆木和檀香的氣息,而她自己微不可聞地呼了一口氣。
“怎麼還磨磨唧唧的,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