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
分部工作人員第一時間上報總部。
陳君毅眉頭緊鎖。
這種情況並不讓他感到吃驚，當初他就提醒過許夢這種可能。
但許夢還是這樣做了。
陳君毅倒沒覺得許夢聽不進建議，一意孤行。
——他很清楚，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方式看待許夢。
許夢接觸到的人物層級遠比他高，看到的、預測到的東西一定也比他更多更準。
如果他清楚事情的風險，卻仍舊選擇這樣做，那隻能說明他有自己的計劃。
執行就好了。
真遇到問題了再彙報就是。
而現在，就是“真遇到問題”的時刻。
“老板，瓶裝介質剛送到洛杉磯分部，就被聯邦政府的人收走了，聯邦調查局和化學品安全與危害調查委員會一起上門，用的理由是[瓶裝介質是危險化學品]。”
“好，我知道了。”許夢淡定地回複。
許夢平靜的反應，讓陳君毅下意識鬆了口氣——看來問題不大。
“技術不會被破解吧？”
“當然不會。”許夢輕鬆地回答道，“等下再聊吧，我先去通知一下，第二架飛機不用起飛了。”
“第二架飛機？”陳君毅愣住了。
“對，第二架飛機。”許夢肯定道。
“瓶裝介質產能不是很有限嗎？”陳君毅不解，“扣掉國內的需求，還能裝滿兩架貨運飛機？”
“不能。”許夢搖頭，“隻夠一架，現在這一架也不用出國了。”
陳君毅愣了下。
然後慢慢回過味兒來——
“所以，隻有一批瓶裝介質，並且運送這一批介質的飛機也沒有起飛？”
“那現在運到米國的是？”
“唔……”許夢想了想措辭，“化學品？”
陳君毅一時失語。
許夢又補充說：“但是沒有危險，這是之前材料學實驗室研發介質的時候，做出來的失敗品。”
“雖然沒有詳細的分析化學性質，但沒有毒性，也沒有放射性，隻是常規廢料。”
陳君毅無言以對。
“哦對，也不是完全沒有危害。”許夢想起了什麼，“我在裡麵加了點濃縮的辣椒素，還有一點點乙硫醇。”
“聞起來可能會有點辣。”
“還有一點蒜臭味兒。”
“額……”陳君毅更加無語了。
但許夢的話還沒完，他又不太確定地補充說：“嗯……也可能特彆辣，畢竟我也沒有聞過。”
“好吧好吧，那要不要通知一下洛杉磯分部的員工？”陳君毅努力把話題拉回正軌。
“不用。”許夢搖頭，“讓他們發一份公告吧。”
“什麼公告？”陳君毅問。
原本這隻是一次試探。
如果一切正常，那麼第二架飛機就會運送真正的瓶裝介質過去。
廢品就地銷毀，真貨正常銷售。
什麼都不會發生。
就算對方買到一些，嘗試去破解，許夢也不會說什麼。
可對方完全不講武德，直接整批扣押。
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許夢可不是那種隻挨打、不反抗的人！
“告訴一下米國的玩家和網友們，因為FB和CSB莫名其妙的調查，扣押了本應上架發售的瓶裝介質，全息顯示設備發售日期——無限期延遲。”
“直到FB和CSB調查結束，還築夢一個清白。”
“明白了。”陳君毅果斷點頭。
不過領完任務掛斷電話前，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許夢：
“那什麼，老板，你以後沒事兒的話，最好不要去米國了……”
“歐洲最好也彆去了。”
“等這件事結束，他們估計要恨死你了。”
“無所謂。”許夢滿不在乎，“我不需要他們的好感，我隻需要他們的玩家和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