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您去過凱司令咖啡店,獲得相關情報-——日本間諜青野大介今天同樣去過那裡,他的真實身份是金陵警察局下關分局刑偵處大隊長。】
青野大介?刑偵處大隊長?
張義皺了皺眉,他對此人格外重視,知曉此人是個高手,但想不到此人竟然隱藏在警局局中,還是個中高層。
【4、您今天見過下屬李勇生,獲得相關情報——李勇生今天被賈副官召見,奉命監視諜參股。】
張義心下一凜,這個李勇生原本是行動隊的,是他從王新亨那裡討要過來的五人之一,這幾天正奉命調查特彆通行證的事情,卻不想
賈副官身兼督查科科長的職務,他的身份在外就代表著戴春風,所以他知道李勇生拒絕不了,說不定還巴不得靠上去呢。
但即便是擺脫了此人的監視,誰能保證暗中還有沒有其他監視者呢?
夜色如墨,月明星稀,點綴著廣闊的黑暗。
深邃的夜色中,萬籟俱寂,鄭呼和家中亮起一盞油燈。
鄭呼和與自己的上級,那位給鄭呼和搓背的老者坐在一起。
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三個杯子,一杯是酒,其餘兩杯是茶。
老者端起茶杯,紅著眼圈道:“來,以茶代酒,敬老鄭一杯。”
鄭呼和沉默著端起茶杯,碰了碰酒杯,將茶水祭奠在桌子上,揉了揉赤紅的眼圈,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收斂了情緒,他一臉嚴肅地看向自己的上級。
“老陳,半夜登門,有事吧?”
聽著鄭呼和帶著怨氣的質問,老陳訕訕一笑,他理解鄭呼和的怨氣,畢竟紅黨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誰的親人犧牲了不難過,但工作還得做啊。
做情報工的,無能為力的時候更多,眼看著自己的同誌犧牲,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情緒比內疚更折磨人。
而鄭呼和潛伏在敵人心臟中,每天偽裝自己和敵人打成一片從而贏得信任,每天可以談笑、擁抱的朋友,都是敵人.
這樣的人是孤獨的,老陳心裡有些愧疚,又有些欣慰和佩服。
老鄭,不,小鄭雖然嘴上抱怨,但關心的還是任務。
老陳故作嚴厲地瞪了他一眼,佯怒道:“我就不能來你家看看?”
但迎著鄭呼和那張冷峻的臉,他尷尬一笑,恢複了嚴肅,歎了口氣道:
“還是叛徒的事。”
“此人知曉的一些人事安排,組織上已經做了重新考慮,該轉移的已經轉移了。
但叛徒現在被轉移到了金陵,他的上級又犧牲,我們也不知道他還知道什麼.上麵有不好的預感,如果此人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根本用不著特務處這麼重視.”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鄭呼和,道:
“叛徒叫王天明,32歲,是個報務員.他老家的家人都消失了.現在上麵最怕的就是他認識金陵這邊的人.”
“金陵這邊有個情報小組的報務員和他一起在上海培訓過,已經隱藏起來,但這條情報線很重要,負責為江南地區籌集藥品,一時半會根本找不著報務人才,他一走,工作就要停滯下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叛徒除掉。”
看著殺氣騰騰的老陳,鄭呼和放下照片,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頓了頓,他蹙眉道:
“按照流程,這樣的人應該會先交到情報科手裡,但.
不過,今天特務處突然召開高層會議,或許會通報此人的情況,科長楊榮和副科長包鴻飛一定掌握這個情報.”
老陳道:“敵人越是把他藏的嚴實,越說明這個人的重要性,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此人,不除掉此人,遲早還要出事。”
鄭呼和沉默了一會,果決地點了點頭:
“我會想辦法找出來,但需要時間。”
“好,我等你消息。”老陳點了點頭,又歎息道:
“你在敵人內部,我們又無法配合伱,隻能靠你自己了記住了,一切小心,一旦有暴露的風險,馬上撤離”
“知道了。”鄭呼和漠然地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王乃器也接到了同樣的任務,找出叛徒。
但他隻能寄希望於“美人魚“,根據上次的情報,他和上級分析,美人魚應該是特務處高層,最起碼是副科長、科長這樣的職務,或者就潛伏在高層身邊,不然他得不到那樣的情報。
王乃器已經從上級那裡知道寶塔山那邊已經逮捕了“魚鷹“,充分說明“美人魚”情報的可靠,可同時他心裡又有些擔心,情報一旦走漏,特務處勢必會追查泄密的途徑,不知道美人魚能否安全過關。
另外王乃器現在急著聯係上對方,期望從他那裡獲得叛徒關押的地點,可眼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依然沒有“美人魚“的蹤跡,隻好在心裡默默為他祈禱安全
張義這個時候正端著一杯熱茶,站在窗口,漫不經心地吹著升騰的熱氣,眼睛看向遠處如墨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