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鬼狐狼嚎的慘叫聲。
此刻審訊室中正在審訊劉彥明。
錢小三走過來躬身道:
“股長,此人是個死硬分子,已經嘗試了各種刑罰,還是不招,要是再審訊下去估計會被折磨致死.”
“用電刑,死了就死了,活該。”張義冷笑一聲,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接頭人青野大介的身份,隻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掩飾情報的來源,就可以抓人甚至是摧毀所謂的“飛天小組”,所以死一個交通員根本不重要。
頓了頓,他又道:“將李勇生找來,他查了幾天特彆通行證的問題,還沒有一點線索嗎?”
“是,我馬上打電話。”錢小三點頭道。
幾分鐘後,李勇生到了辦公室。
張義知道此人原本有任務,基本看不見人,今天突然出現在諜參股,看來和賈副官的召見有關,這麼賣力嗎?
“卑職李勇生參見隊長。”他叫隊長這個老稱呼,顯得親熱些,以示他在張義當隊長的時候就追隨左右了。
什麼人該怎麼稱呼,也是有點門道的,比如戴春風,下屬一般稱呼為處座,戴老板,戴處長,或者戴先生、戴主任。
稱呼裡麵往往就能反映出遠近親疏和背景,不夠資格你是不能亂稱呼的。
張義可以稱呼一句“戴主任”,因為戴春風是警察學校每個班的班主任。
比如“潛伏”中餘則成因為是青浦班的,就可以稱呼為“學生則成見過主任”,而拙劣的馬奎因為隻給毛齊五開過車,屬於打手一般的人物,麵見戴春風時激動又緊張,“尊敬的戴局長”硬是演練了無數遍,結果人家戴春風根本就不認識他,見也不見。
瞥見錢小三撇嘴,張義心說自己手下現在也分成幾派了啊,果然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他沒有去糾正李勇生的稱呼,直接問道:
“特彆通行證查的怎麼樣了?”
李勇生道:“屬下幾人盯了死信箱幾天,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靠近.
於是換了一種思路,我們在城門口和交通要道布置了人手,見有人使用特彆通行證就暗暗留意,今天終於發現了編號128的特彆通行證。”
“既然有發現,為什麼不彙報?”張義立刻厲聲問道。
“這卑職想要彙報的,隻不過股長一直不在,屬下也找不到您的人.所以.”
這個理由貌似可以說得通,但張義心下冷笑,你怕是和賈副官見麵去了吧?一時激動將彙報的事情忘了?
“說說吧。”張義麵無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是,特備通行證掌握在一家盛有廣告公司的手中,今天他們一共出城了兩輛卡車,不知道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屬下等人從側麵查了下這家公司,他們主要為‘仁丹’藥品生產包裝和廣告標語,表麵上沒有問題。”
“至於他們公司的負責人趙氏兄弟,我們還在調查中.”
“仁丹?、廣告?”張義聽到這個名字暗暗皺眉,點了點頭道:
“先側麵了解一下二人的身份背景,切忌打草驚蛇。”
“是,卑職領命。”李勇生點了點頭,又道:
“屬下告退。”
張義心說,這個時候你不應該瞥一眼在場的錢小三,然後欲言又止,說有事單獨彙報好表示下忠心嗎?
不過看他的樣子,分明沒有“坦誠布公”的想法,張義心底冷笑,揮手讓他出去,他倒要看看這個李勇生如何監視諜參股,如何監視自己。
不說拉倒,雖然真話有時候比謊言更讓人失望。
在特工這個行當,說謊話也是一種能力,謊言當道的時候,真話是比謊言更加可怕的存在,張義既想讓他說,又害怕他說。
‘算了,不該知道的堅決不知道,不該觸碰的雷區堅決不觸碰,不該趟的渾水和深潭堅決不趟,不然隻會讓彆人覺得你越位擅權。’
理順了思路,張義反而釋然了,身邊有這麼一個監視者,反而能證明自己的無辜和忠誠,何樂而不為呢?
一旁的錢小三察言觀色,狠狠道:
“股長,此人查到情報不及時通報,居心叵測,我建議對此人處分或者隔離審查。”
“算了,口頭訓誡就可以了。”張義瞥了錢小三一眼,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多事。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說不知道其他的監視者在哪裡,另外包鴻飛想必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