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疑惑道:“師父,剛才怎麼一回事?”
墨慈語氣極為嚴肅,對陳業說::“我也不知具體原因,但我見過類似的情形。卜算之法若是算到修為遠高於自己的人身上,哪怕隻沾上一點因果都會遭遇反噬。”
陳業疑惑地說:“反噬……修為遠高於自己……蘇姑娘可是通玄境,那魏長生不是隻有罡煞境修為麼?難道說,那魏長生正與某位高人在一起,所以才會導致卜算反噬?”
墨慈忙說:“我亦不知詳細,但你最好馬上扔了這小姑娘逃跑。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門,修士最恨彆人算計自己,哪怕隻是不小心,也是深仇大恨。對方一定已經有所感應,說不定馬上就會找上門來。蘇純一都毫無還手之力,你遇到了必死無疑。”
陳業不敢置信地說:“師父,你讓我扔下蘇姑娘逃命?”
“不然呢?這小姑娘是清河劍派的弟子,憑著這身份說不定還能活命。你就是路邊的螻蟻,隨手便碾死了。扔下她,你說不定還能逃命,她也說不定能活。你還能去清河劍派報信,或許還有萬一的可能請來救兵。”
墨慈說得焦急,能輕易破了蘇純一劍術的高人,說不定眨眼就到眼前了,遲疑片刻都是要命。
眼見陳業無動於衷,墨慈激動地說:“孽徒,如今真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你的小聰明沒有任何意義,你也該為我想想啊!”
在墨慈看來,陳業如今留在這裡等死沒有任何意義,不管他天賦如何,終究隻是個氣海境的小修士。若是對方絲毫不顧及蘇純一清河劍派弟子的身份,陳業這個散修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多死一個。
若是對方有所顧忌,不敢殺了蘇純一,那陳業留在這裡反而成了發泄怒火的對象,同樣必死無疑。
平日裡這徒弟最是聰明不過,應該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誰料陳業咧嘴一笑,對墨慈說:“師父,請恕徒兒不肖。幡內諸位,請護我師父周全,有多遠逃多遠。”
墨慈還未來得及多說,陳業便放開了萬魂幡。
“孽徒!”
“恩公!”
不管天空上傳來何種呼喚,陳業已經抱著蘇純一落入下方的密林之中。
陳業已經消失不見,萬魂幡的主魂楊崇光隻好問墨慈說:“道爺,我們,要追上去麼?”
墨慈憤怒咆哮道:“追追追,追個屁,追上去一起死麼!還不快跑!”
楊崇光雖然有些不屑墨慈臨陣脫逃,但陳業命他帶著墨慈逃跑,他也不能違抗恩人的命令,隻好問道:“那,我們往哪跑?”
墨慈咬牙切齒道:“往南,去清河!哪怕隻有萬一機會,去搬救兵!”
……
陳業鬆開萬魂幡之後便急速下墜,落入密林之中。
任憑樹枝抽在自己身上,但他依舊抱緊昏迷的蘇純一,絲毫不顧痛苦伸手如鉤,借著這些樹枝消力,即使手掌劃得血肉模糊也不曾放鬆。
快落在地上時,陳業又將僅剩的“呼風”符全部扔出,勁風吹起再次讓兩人下墜的速度為之一減。
萬魂幡、樹梢、符咒,三次減速,總算讓兩人平安落地。
數隻被驚醒的夜梟撲棱棱掠過頭頂,陳業踉蹌著將蘇純一輕放在覆滿青苔的岩石上,取出那寶生丹,給蘇純一喂了一顆,又試著將靈氣度入蘇純一的體內。
不管受了什麼傷,對修士來說,靈氣才是根本,隻要能夠繼續吸納靈氣,那應該就能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