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蘇純一很快便睜開了雙眼。
陳業忙問道:“蘇姑娘,你感覺如何?”
蘇純一虛弱地說:“劍氣反噬,傷了經脈氣海,不過並無性命之憂。”
“也就是說,不能再禦劍飛行了?”
蘇純一低頭道:“抱歉,連累你了。”
陳業正要安慰,突然感覺不對,問道:“蘇姑娘……你都聽到了?”
蘇純一點了點頭。
“方才,我隻是靈氣無法運轉,並非完全昏迷。令師與你所說,我都聽得見。”
陳業尷尬一笑,無奈地說:“瞞了許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蘇姑娘莫怪,我師父被我煉入萬魂幡中了,不過當時是他求著進去的,可不是我欺師滅祖。”
蘇純一不禁莞爾,臉色微紅地說:“先生此時還有心情說笑,我何時懷疑過先生?”
這低頭一笑的風情讓陳業驚豔,不過現在可不是什麼好時機,陳業對蘇純一說:“既然蘇姑娘也聽了我師父的話,那不知姑娘可有聯絡清河劍派的辦法?”
蘇純一搖頭道:“飛劍傳書還不如我自己禦劍飛行更快,而且這法術需要大量靈氣支撐,我如今是用不得這個法術。”
陳業隻能說:“那我們還是快走吧,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的高人什麼時候找上門來,但留在此地肯定不是辦法。”
蘇純一看著陳業皮開肉綻的手掌,忍不住問道:“先生為何不聽令師所言,將我留在此處,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我是清河劍派弟子,一般修士也不敢對我如何。”
陳業卻搖頭道:“你太小瞧魔頭的狠辣了。”
不是迫不得已,沒幾個人會墮入魔道,從修魔開始,大部分魔頭便是天天刀口舔血。
光是死亡並不算多大的威脅,正道中人又沒有什麼扒皮煉魂的手段,死得痛快就更加不會在意了。
死之前,爽一把,恣意妄為一把,這才是大部分魔頭的想法。
清河劍派的威脅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即使真有性命之危,先生在此也隻會被我連累。此次曆練,師門長輩早有提醒,必定會遇到凶險。這次出門,掌門更是叮囑我,福禍相依。崔縣之事了結得如此完滿,那禍殃必定如期而至。”
陳業笑道:“蘇姑娘,方才劍氣反噬之時,你將我護在身後,那我便不會將你拋下。我這一生,唯一愧疚就是向你隱瞞了師父的存在。如今我當真問心無愧,難得道心澄淨,我又怎麼能將你扔下,徒增心魔。”
蘇純一看著陳業雙眼,隻見他目光坦然,不帶絲毫雜念。
反倒是蘇純一不知為何,有點見不得這雙清澈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小聲地說:“我需要三日時間才能恢複靈氣運轉,先生認為,我們如今應當如何應對?”
陳業沉吟一番,對蘇純一說:“也不知道我們得罪的高人究竟是誰,不過既然我們是占卜魏長生所在,才惹來了這麼一位。要麼他是焚香門的前輩,那以蘇姑娘身份應當沒有危險。若是惹到了厲害的魔頭,那魏長生怕是已經遭了難。
“你們名門正派的弟子若是身隕,應當都會被師門長輩感知,對嗎?”
蘇純一點了點頭,正派弟子本來就稀少,自然會十分看重,在門派內燃著魂燈是常規,人死燈滅,門派長輩馬上便會知曉。
“既然如此,焚香門或許已經知道魏長生死因,必定會派出門派高人前來調查。蘇姑娘,我們去焚香門,或許路上就能獲得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