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宇文箴言環視四周,麵上是無法置信的驚,趙尋安知曉他為何這般。
傳言補天士在孤峰修成天啟觀時,昊天有旨意下,秦龍川為聽召之地,凡水不落凡火不侵,隻以兩河為生。
自那以後五百年,秦龍川從未下過雨,兩河之間林木也從未生過天火,被世間信徒視為神跡。
如今大軍行入卻落了雨,隻能說明補天士,已然失去了昊天守護!
“大祭天,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宇文箴言激動地說,趙尋安抬手用馬鞭指指前方煙雨,輕笑著說:
“龍川三百六十觀,卻不知多少被這煙雨罩。”
“通令全軍,沿途所見道觀裡道人儘數綁了帶往天啟觀,若有抵抗,殺無赦!”
隻一日,大軍便挺進孤峰下,趙尋安負手跬步上,數百被繩索緊縛的補天士,在三千重甲嗬斥裡踉蹌上行。
之所以抓他們,趙尋安便是要看看,這天啟觀裡的大道人們,可還有人心。
山路雖陡卻坦蕩,途中不時有滿臉驚意的道士來回穿梭,待大軍登頂,天啟觀前已聚上千道人,數目卻是出乎意料的少。
“你等可好?”
一白發蒼蒼卻麵如稚子,身穿鵝黃道袍外邊披了紫色法衣的老道緊趕幾步,苦笑著問被抓的道人們。
即便被繩索鐵銬綁的瓷實,眾道人依然躬身行禮說:
“勞大執事掛念,我等弟子慚愧。”
“該慚愧的是我,還是算的不清,未曾料到這一劫,卻是讓你們受了苦。”
眾道人又是行禮說無妨,趙尋安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眉頭忍不住微翹,雖說同樣身穿鵝黃道袍,可秦龍川這邊的補天士,與大乾所見真是差彆頗大。
“山河先生蒞臨實乃天啟觀之幸,貧道玄誠,這廂有禮了。”
大執事拱手為禮,態度出奇的好,屬實有些超出趙尋安所想。
“某這次是以大乾大祭天、天策府大將身份而來,山河先生的稱謂,還是免了吧!”
趙尋安未曾回禮,聲音平靜地說。
大執事聞言卻是苦笑,不論名號隻論官銜,必是尋仇,原本心中的六七分擔憂已然實錘。
那位擾的秦龍川不得安寧的大異端,就是大乾官居超品,這些時日名震中土大千的趙尋安!
“大祭天閣下捉人時,可有損傷?”
這往日落下的因果終究逃不掉,大執事輕歎氣拱手問,趙尋安平心靜氣的說:
“某倒是想他們抗拒一二,到時殺個屍橫遍野定然痛快。”
“隻是你這秦龍川的補天士脾性窩囊,比大乾那些差之千裡,兒郎們的刀不斬懦夫,便與你等帶來,看看該如何懲治。”
大執事鬆了口氣,再拱手說:
“大祭天閣下前來所為何事貧道也能猜到一二,觀前言語實在失禮,還請閣下入觀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