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尊駕高姓?”
唐思錦有些心顫的問,那可是國子監,雖說教授隻是從九品的小吏,可也不是說與便能與的。
且有多少冤家盯著自己多少有數,莫說尋常官員,便是侍郎尚書那般高官遇到都會頭痛,能如此言語的想來隻有那人。
隻是唐思錦多少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說這些年的苦難,真就要過去了?
“你應該猜得到。”
趙尋安未回答,起身看著他認真說:
“與你三日時間打理自己,正心正冠後去國子監,虧欠家人的補上。”
“父母既已過世,便把妻女接上來,一家人,終究要團團圓圓。”
說罷趙尋安負手大步往外走,唐思錦嘭的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喊:
“謝大祭天提攜!”
“免了!”
扔下二字,趙尋安身形消失在門口,姑娘們這才反應過來,具是驚喜的湧到門前觀。
屬實沒想到,這俊俏男子竟是大祭天,山河先生趙尋安!
上馬離了風月地,趙尋安直奔玉京閭左。
雖說玉京乃是都城,可一樣有不少困苦之輩討生活,城門外連成片的土茅屋,便是他們的容身之處。
趙尋安按著紙條所寫尋著走,雖然同屬閭左,但玉京這邊與他處還是有不小差異。
不但茅屋統一規劃,便淨水汙水的管路也布置齊全,往來之人雖說穿著破舊,可看著還算潔淨。
按照街坊號牌尋到一座小院,聽聞裡邊有些無力的孩童哭泣,趙尋安皺眉,徑直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大、大郎君,可有事?”
一臉菜色的婦人坐著問,同樣的有氣無力,趙尋安搖頭上前,自顧自的看了看懷裡稚子,皺眉問:
“孩子幾日未進食了?”
“......已經兩日,家中實在無糧,我家夫君出去借了。”
婦人麵色暗淡的說,顯見並不看好自家夫君。
趙尋安歎氣,身為男人便自家妻兒都養不了,與這陸敬亭屬實有些看不起。
同為花間四才子的唐思錦雖然行事混賬,可也時常往家裡彙錢兩,妻女雖然淒苦,但終究過得不差。
哪如這裡,人都快餓死了。
取出從繡春閣帶出的蜜餞遞出,婦人小子驚喜道謝接過大口吃。
趙尋安環視院子,雖說堆滿舊物,但規整有序,顯見婦人也是個勤快的。
“虎兒莫要吃了,留些給爹爹。”
食了半數婦人便住了嘴,稚子乖巧點頭,雖說腹響如雷,但聽話的把油紙包合攏。
“謝過大郎君,您可是要找我家夫君?”
肚中有物婦人有了些許精神,緊忙招呼趙尋安在矮桌旁坐下,隨後燒水煮茶,沒有半點他處女子的避諱。
“嗯,陸先生如今在做何種營生,怎地連家眷都照顧不得?”
“哪有營生可言,我家夫君脾性剛硬,與人爭端不斷,何人敢請他做事?”
婦人顯見悶了一肚子話,好不容易有人傾訴,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