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值守官員懵了,連說不可能,捉拿人犯乃是玉京府的職責,兵部怎會出兵,那不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前來詢問的通判被氣笑了,指著遠處用近乎喊的嗓門說:
“且聽聽,是不是鬼哭狼嚎的聲音?”
“那可不是人犯,皆是有名有姓的文壇名士,如今被綁的如同待宰豬狗,你們兵部這事兒,翻天了!”
員外郎側耳傾聽臉色立變,囑咐兩聲跑出門外上馬遠去,通判悠哉悠哉坐下,如今責任已然推到兵部,且等著便是。
未及多久員外郎便跑了回來,未等馬停穩便跳了下來,拖著長音跑向兵部深處:
“尚書大人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員外郎步入沒多久,兵部尚書周成誌便急匆匆行往尚書省,正好與剛剛見過官家的胡懷民撞個滿懷,顧不得酸麻的鼻梁骨,周成誌憤懣的說:
“尚書令大人,大祭天越過兵部直接與左監門衛下令,在玉京到處亂抓人,屬實未把律法規矩放在眼裡!”
“閉嘴,不都是你惹的事!”
胡懷民張嘴便與周成誌一個悶棍,正在不明所以,胡懷民已然恨恨地說:
“若不是你昨日挑撥我豈會去找大祭天,被他狠狠批了一通!”
“還律法規矩,本來天策府便可直領天下兵馬,不過是前任大將軍看在聞人啟老大人的麵子上,才與了兵部些許權力。”
“兵部權柄可是隻能調動行省地衛鄉勇,怎地,權利握在手裡時間長了,便真以為是自己的了?”
一番話語便如棍子打的周成誌滿頭的包,好久才反應過來,有些小意的說:
“難不成,大祭天閣下怒了?”
“去掉難不成那三字,若非大祭天知我脾性,說不得今天就得挨通打!”
說道這裡胡懷民氣也消了許多,看著周成誌認真說:
“你我同朝為官多年,自有兄弟情意在,挑撥之事我不追究。”
“隻是要與你說個明白,便陳情施壓之事整個國子監都是不喜,大祭酒與四位老大人昨日便與宮裡有密折。”
“你背後那幾位挑唆的以為我能讓大祭天重視,卻不想想大祭天是如何登高的?”
“這兩天你且多想想,大祭天後日上朝,怕是要與你等算算結黨營私的賬,一個不好,可是人頭滾滾!”
說罷胡懷民轉身便走,周成誌滿臉煞白的站在原地。
不過是想要為難一下那四人,怎地便成了結黨營私?
曆朝曆代皆把結黨當做大忌,人頭滾滾誅滅九族的事情屬實不少,未成想因著當年座師情誼幫襯,卻惹下這般大禍!
當天下午,數百文人便把玉京府的地牢擠滿,身穿長衫的學究文人高呼冤枉,吵的獄卒不堪其擾,便把大門一鎖不再理會。
橫豎朝廷有旨意下,見這些往日裡高高在上的人物與臟汙牢房裡擠做團,心裡說不出的舒坦。
夜裡紅蜓專門與國子監行了一遭,見到趙尋安也是感慨萬分。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憤懣不公的少年,幾年便成長為如今能夠左右大乾朝野的擎天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