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房前,空地上。
張乾、李四頻頻側目。
王思煙、餘綠萍和唐師兄等人也偷偷朝東看。
即便是王仔昔此刻眼眸子裡都帶著一絲疑惑。
眾人都無法相信陳雲那麼短時間便煉穀化精。
陳雲拱手道:“回師兄,雲昨晚略有感悟,剛窺得煉穀化精門檻。”
張乾:“……”
李四:“……”
王思煙:“……”
親耳證實了消息,眾人全都顯得很吃驚。
王仔昔同樣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陳雲看了好一會兒時間,然後很沒禮貌地扭頭轉身便走了,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
嗯,他又受到打擊了,壓根不想和陳雲說話。
連王仔昔這位親傳弟子都因為陳雲修煉速度之快,受到了心理打擊,更彆說在場其他人了。
起先眾人以為陳雲隻是因為元氣未泄築基快,煉穀化精與大家無異,前陣子還鬆了一口氣。
未曾想,人家煉穀化精是沒有築基那麼迅速,但那是和自身相比,並不是和他們這群人比。
長工之中要屬李四進入煉穀化精速度最迅速,可從王仔昔傳授功法,到正式進入煉穀化精,依舊花了半年左右啊。
陳雲呢?
十幾天時間!
如此天資,簡直驚人。
或許是又感受到壓力,接下來眾人練功更賣力了。
嘿!
哈!
一道道練拳之時發出的聲響,鳴徹在淩晨微光徐風中。
很快,卯時隨風逝去。
陳雲練得額頭全是汗。
要是按照平時的作風,他一定會先進去擦洗乾淨,然後再去用早膳。
沒辦法,他太愛乾淨,乃至於有點輕微潔癖。
所以哪怕前陣子天寒地凍,他依舊堅持每日洗澡。
雖然有時凍得瑟瑟發抖,但不洗睡不著。
不過今天陳雲沒立刻去擦洗,而是找到張乾和李四,“張師兄,李師兄,金珠子還在嗎?”
嗯,昨晚他為了煎化精湯忘記下山做金珠子。
無奈之下,陳雲隻好找張乾、李四要金珠子,然後還給那綠裙姑娘。
李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什麼金珠子?”
張乾記性倒是比較好,“之前我們隨林師弟下山驅鬼,陳師弟撿了個荷包,裡麵的金珠子,你小子不會忘了吧?”
“噢。”李四回憶起來了,“沒忘,沒忘。”
說著他看向陳雲問道:“陳師弟,那姑娘找上門來了?成,我待會便把金珠子拿你還她。”
張乾直接伸手從衣內襟中把金珠子掏了出來,“正好在身邊帶著。”
要是以前沒錢,陳雲興許因為綠裙姑娘找上門討要金珠子的前提下,直接收下金珠子。
但他現在有錢了,這倆哥們兒又對自己挺夠意思。
故而陳雲隨口說道:“沒,那姑娘沒找來,我就是想拿金珠子有些用場,待會我一人給你們五錢碎金子交換吧。”
或許是得知陳雲修煉速度奇快,有望拜入祖師門下。
張乾直接將金珠子塞進陳雲手心裡,略帶巴結卻又表現得很豪爽,“誒,都是自家兄弟,談什麼給不給錢?你要金珠子拿了去,彆跟你張師兄我客氣。”
李四同樣笑嗬嗬說道:“就是,我們誰跟誰?陳師弟,切莫客氣。”
他倆越是這樣,陳雲越是堅持給同等價值金子。
畢竟自己賺錢容易,暫時也沒有經濟壓力。
張乾和李四可是大概率今年就要下山求生了。
作為陳雲在傳道觀最好的朋友,哪怕自己吃一點小虧,他還是希望這兩人以後日子能過好。
是的,陳雲雖然不太喜歡結拜之類的行為,但他為人還是很夠義氣,否則當日林辰一個人攬罪,他也不會站出來。
……
上午在藥園做工。
下午又去製符堂學習。
一天光陰很快過去了。
考慮到綠裙姑娘為人潑辣,陳雲還真生怕其報官。
他在結束做工後,索性晚飯都沒有去吃,直接貼上甲馬符下山。
夕陽無限好,微風拂人麵。
因為今日天氣很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陳雲出門時並未帶油傘。
一路來到西溝城。
按照綠裙姑娘給的地址四處找人詢問了一番。
最終在太陽剛落山時,陳雲在城郊找到了地方。
眼前是一座奢華豪宅。
青磚綠瓦、雕梁畫棟,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陳雲抬頭望了眼牌匾,隻見赫然寫著“金府”二字。
他上前輕叩朱漆大門。
咚,咚咚,敲門聲。
吱嘎,門從裡麵打開,探出一身穿家丁服侍,約三十七八歲的男子。
男子疑惑道:“道長,有何要事嗎?”
陳雲作揖行禮,道:“我與貴府一綠裙姑娘約好了今日來還金珠子,不知她是否和你說過,勞煩門閽大哥傳報聲。”
“噓!”男子手指放兩唇中間,示意陳雲小聲,他壓低聲音道:“巧姑娘交代過我,若是伱找上門來便去後門,否則被我家家主知曉,定會怪巧姑娘一天到晚往外跑,你去後院吧,巧姑娘應該開了後門。”
哦,原來那綠裙姑娘叫金巧什麼,或者金什麼巧。
陳雲大致有點數了。
至於門閽為何稱呼“巧姑娘”而非“小姐”,他也明白其中原由。
如今大戶人家的女兒一般稱呼為某姑娘,或者大娘子、二娘子之類。
暫時還不用“小姐”這個稱呼。
倒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