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親密的舉動,便是李卿落都有了幾分慌亂。
“殿下,若叫人瞧見了……”
段容時側頭看向不遠處的追雨幾人。
“他們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還留著他們做什麼?”
不遠處,追雨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你們幾個,走遠點。”
“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將人引走。”
“那邊,嚴防死守,不能讓任何人窺見殿下和姑娘!”
“是!”
幾道身影散落在草叢裡,瞬間不見了蹤影。
李卿落心裡還是‘砰砰’狂跳。
她們二人雖然已經定情,但至今還名不正言不順,李卿落此刻竟有一種‘偷情’的荒謬感。
嘶——當真是有幾分刺激的。
不過事已至此,李卿落也乾脆的側身突然主動抱住段容時。
她將自己溫順地貼在他的懷裡,誠心說道:“我知道,您辛苦了。”
“我心中自然也掛念你。”
“隻是以後你要做什麼,能否告知我一聲?”
“比如這次剿匪,可否,不是從你大捷歸來我才同旁人一樣知道此事?”
她仰起頭,認認真真地望著他。
目光中甚至帶著一絲哀求。
段容時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李卿落?
她這可是在,主動向他撒嬌了?
他本以為,自己不喜歡這樣黏人的女娘。
可原來,什麼喜好到了她的身上,都會因她而變。
她是什麼樣子。
他喜歡的便是怎樣的女娘。
段容時抬起一隻大手,輕輕捧住她的半邊臉。
低下頭來抵住她的額頭輕輕一笑:“好,本王答應你。”
二人相視一笑,許多話不必說,卻已是勝過千言萬語。
突然,李卿落抽了抽鼻子。
“殿下,您又開始香了……”
她無奈至極的歎了口氣,隨即想到:“不過,祖力亞也該毒發了吧?”
二人還沒親熱幾下,殺五就率先趕來:“姑娘,那個鐘六郎也過河對岸去了。”
李卿落立即直起身子。
她本就打算,今日要將此人再趁機收拾一頓。
卻不料段容時率先開口說道:“本王也讓你瞧一場好戲如何?”
這邊,崔九娘三人出了樹林,營地這邊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隻是皇後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是太子的人將裴梓萱已悄悄送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方,然後通知了皇後。
崔十一娘還很緊張。
回到席位上,連自己母親那邊都不敢過去。
崔九娘見她如此,覺得實在不爭氣,便將她乾脆帶離了獵場,回了南山彆院。
“九姐,你的膽子怎的這般大?”
“你真的不怕我阿娘?”
“若是阿爹再知曉此事……”
十一娘急的團團轉。
崔九娘卻還在悠閒地喝著茶:“知道便知道了,那又如何?”
反正他們從未考慮過自己。
雖是為整個家族考量,但崔九娘的心早已慢慢涼了。
她不過是崔家的一顆棋子……又有誰,哪怕一人,會真正地想過她崔九娘自己的人生?
看見李卿落能自己掙紮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出來,崔九娘心底實在羨慕。
想到李卿落,她趕緊起身將其昨日寫給自己的信用火燒成灰燼。
她們的書信往來,一直沒有斷過。
自李卿落幫崔九娘將李恪川退了婚後,二人私下裡就已經成了密信之交。
崔九娘又被定親給裴國公府,雖然是個好聽的世子妃,但也是個繼室。
無法左右自己婚事的崔九娘自是苦惱不已。
可下個月她就要嫁進裴國公府了。
但裴國公府的陰私齷齪,甚至府中有個地牢,牢裡驚現不少女屍的駭聞,她也聽了不少。
她何曾不想再次脫身?
隻是,裴驚蟄此人,實在挑不出什麼錯處。
她暗地裡也給他使了了不少絆子,可他不近色,不好賭,更無旁的陋習不說,對他們崔家,還處處恭敬用心。
聽說他在兵部做的也很好。
是裴家後輩之中,最大有前程的一個郎君了。
如此男兒,世間甚是難得。
崔九娘本該安心待嫁。
直到李卿落去信,讓她幫忙試探崔十一娘,初五那晚宮宴的昭華殿池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宮宴那晚,崔九娘也聽聞了兩件大事。
聽說潘璃被沁玉公主推入湖中淹死,卻又死而複生。
還有裴國公府的十二娘,被人殺害拋屍在裴國公府的院子裡。
一想到此事,崔九娘心裡就煩躁不安。
十一開始還磕磕巴巴的並不願意說。
但她又如何瞞得過自己?
崔九娘用了點法子,她就老老實實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