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斌子會被坑了。
“等得出空來,我跟你去一趟!”
“行啊,反正他們現在天天擺攤,那就今兒晚上?”
徐文斌也來了興致,畢竟有個伴兒,還是比較好玩的。
“得,那就定死了!”羅旭咧嘴一笑。
“誒我說,你們兩個小子都是青茬兒,彆瞎買,不然一準一個打眼!”牛爺提醒道。
羅旭忙點頭:“您放心,我就去看看!”
“那就行,大旭做事穩當,你們小哥倆聊著,我酒勁兒上來了,回家躺會兒。”
說完,牛爺便起身離開了。
羅旭則開始收桌子。
“斌子,你這塊翡翠,交了多少學費?”
徐文斌吐出一口煙,比劃了一個“1”的手勢。
“一千?”
羅旭愣了一下,他把褲衩都賣了,也湊不出一千塊錢。
徐文斌白了他一眼:“我尼瑪瘋了啊?一百。”
“哦,那還行,不算貴。”羅旭鬆了口氣。
“不貴?你口袋裡揣過一千塊?”徐文斌道。
羅旭憨笑抓了抓後腦勺:“那肯定沒有,老板給我結賬,都直接給我媽。”
“哈哈哈,揍性,說起窮,咱哥倆還真難分高下!”徐文斌忍不住笑出來。
徐文斌是真命苦,老爹當年在機關做財務科長,說出去也是挺風光的。
可後來老爹意誌不堅,貪了點讓人查出來了,就給送進去了。
娘倆這才知道,老爹還好賭,欠了一屁股債。
債主子輪著登門要債,徐文斌老媽也是沒轍,把樓房賣了,搬到了郊區平房。
好好一個家,就這麼垮了。
到現在,徐家還有十幾萬的外債沒還完。
“嘿,那等我下了班咱就去?”羅旭道。
徐文斌擺了擺手:“有病啊那麼早?他們十二點出攤,咱十一點胡同西口見!”
“行!”
當晚,飯館格外忙。
牛爺幾個老江湖按時來喝酒,而且還有兩桌小年輕的聚會,光啤酒就喝了十幾箱。
羅旭忙著收拾,一直到十一點多才忙完。
到胡同西口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路燈底下,隻見徐文斌一個勁兒地跳,還拿手打著胳膊。
“我操,早知道不和你約了,我被咬了至少三十幾個包,癢死了!”
羅旭連忙敬了個禮:“對不住了斌子,今兒飯館兒太忙,咱趕緊走吧,騎車去?”
“騎你妹啊,老遠呢,打車吧,去時我掏,回來你付!”徐文斌白了羅旭一眼。
羅旭咧嘴露出白牙:“行!”
北城鬼市,從早年間就有。
據說國內最早的鬼市,就在這天州北城的邊上。
清朝時,每逢天災便有不少災民和難民跑到天州,他們沒有吃的穿的用的,便有一些本地人把家裡不用的舊貨賣給他們。
後來這買賣做的人多了,便形成了集中的舊貨市場。
不過這些災民白天要營生,所以市場就在夜裡開,天一亮就散,再加上早年間北城邊有不少亂葬崗,災民衣著襤褸又跟鬼似的,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這裡稱為鬼市。
當然,還有一種解釋是冬天夜裡凍得鬼齜牙,這時候開市,便叫鬼市。
約莫十幾分鐘,小哥倆打車來到了北城鬼市入口。
看著熱熱鬨鬨的景象,羅旭不禁愣住了。
他很少來市裡,在他印象中,夜應該是安靜的。
然而此刻,他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彆站著了,走啊,哥帶你見識見識去!”徐文斌說著,便朝著裡麵走去。
羅旭則忙跟了上去。
“媽的,我非得找到昨兒賣我翡翠的那人,揍他一頓!”徐文斌道。
羅旭笑笑:“人家賣完假貨還等著你?早走了吧!”
“生孩子沒屁眼的玩意兒,我咒他全家沒**!”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了鬼市,兩旁攤位數不勝數,古畫、瓷器,文玩雜項,應有儘有。
饒是三十幾度的天,依舊人擠人,汗水味充斥在空氣裡。
羅旭則滿臉好奇地四處張望,看向各個攤位。
不過正看著,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落在某個攤位上,隻覺幾抹紅光,出現在了眼前。
而這紅光,和先前在飯館時出現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