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在玉佩裡急成什麼樣子,周時閱是不知道的。
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
因為再怎麼樣都不差這麼一點功夫了。
太上趕著的,總不會得到重視。
他家小二現在就是值得裘家人鄭而重之地出來親迎。這點兒排場總是要的。
而且之前裘家老二在束寧城的時候,對陸小二就不怎麼看重,現在就得讓他印象深刻才行。
裘家除了裘將軍,就是這個裘老二在掌管家族,他感受不深刻,到時候怎麼去說服裘將軍?
“我可想起來了,”陸昭菱湊近周時閱,小聲說了一句,“裘雲真不是還喊你師兄來著?”
周時閱臉有點黑。
“年紀輕輕記性這麼差,我當初可是跟你說過,裘將軍並非我師父,隻不過是我幼時入軍營,父皇生怕我年紀太小被那些老兵混混欺負,所以讓裘將軍親自照看了我一段日子。”
他的師父是吟風穀主。
不過,拜師的時候,他師父也還不是穀主呢。要是知道師父後來要回去當穀主,他都未必會拜師。
本來就身為皇族,他身上的禁錮已經不少,周時閱是很不樂意再套上彆的什麼身份的。
這也是師父回了吟風穀當穀主之後,他就沒有怎麼去過的原因。
也是他和吟風穀其他人都完全不熟悉的原因。
“當時裘雲真年紀小,遇見了我總得有個稱呼,她倒是想喊閱哥哥,我不同意,便隨便喊了聲師兄。”
周時閱說,“如今她已經被許給周令,你還吃這莫名的醋?二啊,不是我說你,胸懷要開闊些,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總是拈酸吃醋的。”
“你還是玄門大師姐呢,也得給殷師弟呂師弟他們一點好的榜樣。”
周時閱端著晉王架子,說得那叫一個認真嚴肅。
陸昭菱看著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周時閱在她這樣的瞪視之下貴氣逼人,半點臉紅都沒有。
“好,好好好,”陸昭菱朝他比了個大拇指,“你真厲害。”
裘二爺已經帶著一眾下人迎了出來。
周時閱看到了他走得匆匆的,袍擺都快要扇出風,就知道裘家的事情不小。
裘老二看起來可比在束寧城的時候急得多了。
“晉王殿下!陸小姐!”
裘二爺看到他們,心才真正放了下來。
說起來也不怕彆人笑話,在沒有親眼看到這二位之前,就剛剛,他都還有些擔心是下人認錯了人,擔心是有人膽大包天,冒充他們呢。
“快快請進!”
裘二爺迎出來之後就比著手勢,連連請他們進門。
同時又罵了幾個下人,“你們怎麼回事?天這樣冷,怎能讓王爺和陸小姐在門外等著?”
真真是過分了!
晉王是什麼人?陸小姐是什麼人?怎能讓他們在大門口乾站著呢?
下人都低下頭不敢頂嘴。
這分明是晉王他們自己不進去的啊。
不過,裘家的下人這會兒也覺得有些納悶,二爺對晉王極為重視和尊敬,這是正常的,可為什麼會開口閉口也將陸小姐與晉王提在一起?
“你們這府第看著挺氣派啊。”
周時閱一邊帶人進門,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裘二爺立即說,“王爺,這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分家,幾房人都住在一起,宅子要是小了也住不下。”
他把一行人迎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