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簫劍吟 第六章 禍福驚變_大少爺的劍與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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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簫劍吟 第六章 禍福驚變(1 / 1)

巳時初過,陽光正好,三人便已踏入了新鄉城門,城內車水馬龍,商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交織著街頭藝人的雜耍響動,呈現一幅熱鬨繁榮景象。

他們穿梭於熙攘的人群中,迅速置辦好了所需的物資,隨後擇了一間臨街的客棧歇腳。進店後,三人細心吩咐店小二,務必為他們的馬匹準備上等的精細草料,確保這些忠誠的夥伴也能得到妥善的照料。

隨後,他們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便是那繁華的街景,桌上,熱騰騰的飯菜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三人邊吃邊聊,偶爾舉杯輕酌,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適與愜意。他們的目光不時掠過窗外,街上的喧囂與客棧內的寧靜形成了鮮明對比,卻也莫名地和諧相融,讓這份平凡的時光顯得格外珍貴。

忽地,一陣粗獷的吆喝劃破了周遭的寧靜,引得三人不由自主地望去。對麵,六七名身影緩緩逼近,他們手持利刃,麵容隱匿於黑布之下,口中嘈雜不清,似是在宣示著某種不公。在這夥人的簇擁中,一位滿臉橫肉的黑臉壯漢尤為顯眼,他正粗魯地架著一位妙齡女子,女子身形纖細,顯得格外無助。黑臉壯漢強行將她推向一旁的高地,隨後扯開嗓子,高聲宣布起來:

“各位父老鄉親,聽好了!這位,乃是我們東家府上的仆人,不幸犯了盜竊罪,偷了東家的貴重之物。為以示懲戒,也為彌補損失,東家決定將她發賣,以物抵債。若是有哪位好漢或賢士願意收留,不妨出個價,咱們公平交易!”

說到這裡,黑臉壯漢刻意停頓,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似乎在尋找著可能的買家。接著,他又換上一副淫邪的笑容,繼續介紹道:

“大家仔細瞧瞧,這位女仆啊,生得那叫一個水靈,年紀輕輕,今年才十七歲,正值青春年華。更重要的是,她至今仍是清白之身,純淨得如同一張白紙,未經世事。若是哪位有緣人將她領回家中,那可真真是享不儘的溫柔鄉,暖被窩的滋味,定是美妙絕倫!”

黑臉壯漢剛說完,周遭便已聚集起一圈又一圈的看客,他們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多時,人群中便有人與那位黑臉壯漢展開了一場關於價格的拉鋸戰。

“任叔叔,您瞧對麵那夥人,透著股不尋常的氣息。那幾個男子,衣衫襤褸間難掩眼中閃爍的凶悍之光,一看便知非善類。而那位女子,身著華麗衣裳,肌膚勝雪,麵上卻滿是驚慌之色,絕非尋常侍女可比。瞧她那雙似乎已流乾淚水的眼眸,滿是淒楚,真是讓人憐憫啊!”

符楚狠狠瞪了符存一眼,語帶幾分責備之意:“你這孩子,總是大驚小怪。人家自然是想賣個好價錢,故而得將女仆打扮漂亮些。快吃飯!還得趕路呢。”

“少爺,還是快些吃吧,外麵的世界紛繁複雜,人物百態,各有千秋。你所言亦非全無道理,我亦有所察覺,那位姑娘,絕非尋常女仆可比,她的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分明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

“就你倆慧眼如炬,難不成你們要逞英雄?哼,外出多了,這類事見多懶得理……”

話音未落,那姑娘瞅準黑臉壯漢一個不留神,猛然間在他粗壯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黑臉壯漢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姑娘動作敏捷,瞬間扯掉了塞在嘴裡的布團,一邊奔跑,一邊高聲呼救:“救命!救命啊!強盜害了我的家人!救命……”

那群彪形大漢如潮水般猛然湧上,動作迅猛,猶如饑餓的老鷹捕食無助的小雞。四周的觀眾裡,有人悄悄側身,為那位姑娘讓出一條逃生的小徑,心中暗自祈禱;有的則隻是咧著嘴,發出一種怪異的嘿嘿笑聲,仿佛在觀賞一場無關痛癢的戲碼。唯獨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他揮舞著稚嫩的小手,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堅定:“姐姐,往這邊跑!快跑啊!”

然而,那姑娘的步伐哪裡快得起來,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東躲西藏,如同迷失方向的小鹿,最終還是在那群大漢的包圍下無力地停下了腳步。那位黑臉壯漢大步上前,毫無憐憫之心,對著姑娘左右開弓,兩記耳光。那兩記耳光,都像是重重打在了旁觀者的心頭,讓人不禁感同身受,隱隱作痛。

黑臉壯漢粗魯地揪著那姑娘的發絲,如同拖拽著毫無生氣的玩偶般,一步步將她拽向高處。他聲如洪鐘,惡狠狠地宣告:“今兒個,若沒人肯掏出一百兩銀子買下你這條命,老子就在這兒了結了你!”言罷,他一把奪過一旁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姑娘柔弱的身軀上,每一擊都伴隨著姑娘撕心裂肺的哀嚎,令人心顫。

周遭的人群,個個噤聲,麵如土色,顯然,在這等關頭,能願意出一百兩銀子救贖這位姑娘的善心人,無異於天方夜譚,難以尋覓。

“爹爹,任叔叔,您們平日裡不是總教導我們要心懷君子的慈悲與正義嗎?為何今日,您們卻對這苦難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孩子,這世界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快彆多問,吃你的飯去。”符楚聲音低沉,試圖以最簡單的方式,掩蓋成人世界的無奈與冷漠。

“將軍,此情此景,實在令人目不忍視,耳不忍聞!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橫行霸道,簡直無法無天!我胸中怒火難平,意欲即刻前去,給那些狂徒一點顏色瞧瞧!”

符楚眉頭一緊,遲疑片刻,語重心長地道:“任富啊,你已過了弱冠之年,須知江湖險惡,不可單憑一腔熱血行事。那群賊人的來路你尚未摸清,貿然前去,非但救不了人,恐怕還會將自己陷於困境,乃至搭上性命!”

那女子的哭嚎之聲,聲聲泣血,如利箭般穿透了任富的心房,令他心急如焚,坐立難安。

“將軍,我深知此行凶險,但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豈能坐視不理,任由惡行肆虐?我意已決,定要前去一試!哦,對了,柳八字曾贈我一物,我得看看!”

任富慌忙間自衣襟內掏出那枚藏著命運的錦囊,匆匆展開,其上卦辭躍然眼前:“前世因緣,今朝締約,佳人入懷,宿命所歸。”符楚望著那吉語,心中暗自思量,姑且信了那柳八字一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催促道:“快去快回,萬事小心!”

話音剛落,任富身形一晃,如同離弦之箭,瞬間躍至那黑臉壯漢之前。一眾匪徒尚未從驚愕中回神,任富已捷足先登,輕而易舉地奪過了黑臉壯漢手中的棍棒,順勢一帶,將那位驚惶失措的姑娘緊緊護入懷中。他目光淩厲,聲如洪鐘,震徹四野:“爾等鼠輩,竟敢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為非作歹!若知進退,速速離去,尚可保得性命無憂!否則,休怪小爺手下無情!”

幾名彪形大漢驟然間抽出寒光閃閃的大刀,將任富與那位姑娘團團圍住,在這狹窄的垓心之地布下了森嚴的刀陣。黑臉壯漢見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不由得怒從心生,緊握手中九環大刀,虎目圓睜,厲聲吼道:“小子,看刀!

圍觀的幾名漢子見眼前這青年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竟還分心攙扶著那位受傷的姑娘,心中暗自思量,單憑他們中的任何一人,便足以將這不自量力的小子輕易解決。於是,他們便圍成一圈,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觀戰。

任富眼見那黑臉壯漢,如同山嶽般沉穩,舉起寒光閃閃的大刀,帶著呼嘯的風聲劈將而來。他從容不迫,一手輕輕環住身旁姑娘纖細的腰肢,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優雅,緩緩傾斜了約莫四十度,雙腳仿佛生了根,牢牢黏在地麵。電光火石間,大刀呼嘯而過,卻隻斬中一抹虛無,壯漢一愣,怒氣更盛,猛地一橫刀,帶著破空之聲再次襲來。

任富與姑娘身形幾乎融為一體,宛如風中落葉,瞬時向後仰去,直至身體幾乎觸及塵土,才見他另一隻手中不知何時已握有一柄長劍,劍尖輕點地麵,借力反彈,二人身形瞬間拔高,再度避開這一擊。黑臉壯漢的橫刀再次落空,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焦躁,暗道:“看你還能躲閃到何時!”

於是,他不再保留,招式愈發淩厲,上劈如雷霆萬鈞,下砍似地裂山崩,左劃右刺,刀光劍影交織,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擊都蘊含著足以撼動山河的驚人力量。任富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攻勢,眼神依舊冷靜如冰,身形輕盈閃避,每一次轉折都恰到好處,將這場生死較量演繹得既驚心動魄,又不失風度。隻見他摟著女子纖腰輕盈地在鋒利的刀刃之上翩躚起舞,時而潛入如墨的刀影深淵,時而左移右閃,巧妙穿梭於璀璨奪目的刀光與淩厲的刀風之間。他們的動作迅捷無匹,宛若蛟龍穿梭於雲霧之間,自由不羈,又似天際閃電,瞬息萬變,劃破長空。

在這由無數刀鋒織就的四麵楚歌之境,他們演繹著一場超越凡塵的舞蹈,每一步旋轉、每一次跳躍,都似乎在訴說著前世今生的宿命糾纏,有如天地間最動人的伴舞,將因緣際會的故事娓娓道來。觀眾的喝彩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為這場在生死邊緣翩然綻放的舞蹈增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任富眼角餘光捕捉到那位姑娘的傷口正汩汩淌著鮮血,心中暗自焦急,思量著必須儘快了結這場爭鬥。與那名黑臉壯漢數個回合的激烈交鋒後,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一個微小破綻。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亮出手中利劍,劍光一閃,直指黑臉壯漢的右手腕,隻聽那黑臉壯漢發出一聲痛苦的“唉喲”,鮮血噴湧而出,手中的刀也隨之落地。

圍觀幾個同夥見狀立刻一擁而上,其中一人迅速扶住受傷的壯漢,忙著為他包紮傷口,而其餘的人則紛紛加入戰團,開始對任富和那位姑娘展開輪番圍攻。

“爹爹,那麼多人圍攻任叔叔,你是不是要去幫幫喲!”符存焦急地說道。

符楚目光緊緊鎖定在戰局之上,沉穩地回應道:“小孩子急什麼,注意觀戰便是!”

話說任富,乃唐初赫赫有名的將領、管國公任瑰之後裔。歲月流轉,至唐中後期,任家因種種變故,家境日漸式微。為謀生計,其祖輩投身於大唐輔國大將軍、義陽郡王符璘麾下,從此忠心耿耿,成為符家一員家將,這份忠誠與守護,曆經風雨,代代相傳,直至任富這一代,他已是宛丘符家不可或缺的管家。

任富自幼便繼承了家族中流傳的武藝精髓,更兼習得符氏一門的獨門武學。他不僅天生稟賦過人,更難得的是聰慧異常,勤學不輟,故而武功日益精進,已臻化境,常能以寡敵眾,威震一方。

任富欲速戰速決。隻見他身形矯健,手中長劍猶如遊龍出海,施展出家族秘傳的連環二十四路奪魂劍法。劍法精妙絕倫,每一式每一劃,皆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力量。劍光所至,便如無人之境,伴隨著那夥強盜叫苦連天、抱頭鼠竄,圍觀的群眾便掌聲雷動,歡呼聲一陣接一陣……

此刻,任富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儘管她的麵容被鮮血模糊,卻依然能感受到那份溫柔的力量。她依偎在任富寬闊的胸膛前,雙眸含情,仿佛世間萬物皆已置之度外,唯有任富是她此刻全部的安寧與依托。這份無言的信任,讓任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悸動,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臉頰也悄然爬上了緋紅。

“沒事了,那些惡徒已遠去,安全了。”任富輕聲安慰,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姑娘,兩人緩緩向附近的客棧行去,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圍觀的人群見狀,也漸漸散去,仿佛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隻留下了這段英雄救美、佳人傾心的美麗傳說,在小鎮的角落裡悄然傳頌。

甫一踏入客棧的門檻,那位姑娘便因失血過多,無力地依偎進了任富寬廣的胸懷,宛如凋零的花瓣輕輕觸碰了溫厚的土壤,隨即陷入了沉眠。符楚的目光在她蒼白的麵容上停留片刻,心中暗自思量:讓她隨我們一路顛簸,非但不能使她早日康複,反而會令傷勢雪上加霜,更會成為我們前行路上的沉重負擔。經大家一合意,便讓任富留下來陪她療傷。

符楚攜著存兒,腳步未歇,繼續他們的旅程。一日的跋涉後,兩人抵達了太行山脈中清涼山的腳下。舉目仰望,夕陽如織,餘暉灑落在山巒之外,更將一抹絢爛的晚霞,輕柔地鋪陳在一座紅磚雕琢的舍利塔上,為其披上了一層既祥和又神秘的紗幔。

此塔基座鋪展如一幅八角形的畫卷,以束腰須彌座的姿態穩穩紮根,塔身挺拔,總高約莫二十米,遠遠望去,恰似一頂尊貴非凡、坐北朝南的華麗轎攆,靜候著時光的流轉。毋庸置疑,這便是聲名遠播、曾轟動一時的修定寺塔,因其周身被一抹鮮亮的朱紅所覆蓋,在民間被親切地喚作“紅塔”,承載著無數傳說與故事。

山巒輕挽麵紗,蔥鬱林木溫柔地擁抱著那座朱紅的塔樓,它安然坐落於修定寺的懷抱之中。寺院被層層疊疊的山峰緊緊環抱,山勢挺拔,宛若天地間最堅實的脊梁。清泉細語,繞寺而過,宛如銀鏈輕舞,為這靜謐之地添了幾分靈動。

立於山腳遠眺,隻見廟宇金碧輝煌,卻又巧妙地半隱於翠綠之間,時隱時現,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卷,深邃而含蓄,透露著不言而喻的幽雅。晨鐘暮鼓,悠悠響起,寺內梵音嫋嫋,低回婉轉,仿佛能洗淨人心中的塵埃。

“存兒,瞧,我們終是抵達了這片聖地——修定寺。在這裡,你將有幸拜得名師,研習高深武藝,心中是否已湧起雀躍與期待?”

符存的臉龐綻放出喜悅的光芒,他環顧著修定寺周遭的風景,心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憧憬。正當他欲開口分享這份喜悅之時,符楚突然以一種不容分說的力量將他按在了馬背上。緊接著,空氣中劃過一道尖銳的破風聲,一支利箭緊貼著他的耳畔呼嘯而過,緊接著,又一支箭矢從側麵疾射而來,情勢危急。

符楚的反應迅捷如電,他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撈起符存,身形靈巧地躍向地麵,於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符楚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放箭之人似乎刻意避開了無辜的馬匹,這微妙的細節讓他心中有了計較。

未及多想,符楚迅速將符存橫置於馬背之上,雙手用力一推,那馬兒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瞬間振奮起四蹄,朝著修定寺的方向疾馳而去,揚起一陣塵土。而符楚,在這一連串動作中,早已默默承受了數箭穿心之痛。他的身體輕輕搖晃,仿佛是風中搖曳的燭火,卻仍舊咬緊牙關,硬是強忍著劇痛,未及為自己尋求一絲喘息的機會,隻因他深知,保護符存,逃離險境,此刻比什麼都重要。

在符楚用儘全身力氣托舉起符存的那一刻,他的身軀已然被數箭洞穿,猶如秋日落葉般無力,連反擊的餘地都未曾留下。最終,他沉重地倒下,身軀浸沒在猩紅的血泊之中,目光卻依舊追隨著馬兒疾馳而去的方向,嘶聲竭力地隻擠出兩個字:“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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