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疤頭添堵這一方麵,蓋勒特總是不遺餘力的。
第二天一大早,阿不福思就準時來到了紐特的帳篷裡。
他和蓋勒特兩人坐在早餐桌子前,互相臭著臉,頗有些相看兩相厭的味道。
“你看什麼?”阿不福思冷冷地問。
“我在看山羊。”蓋勒特衝著阿不福思抱著的小山羊吹了一個口哨,“山羊小子,弟媳不像本地人啊。”
與蓋勒特想象的不同,阿不福思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暴怒和破防,反而還笑了。
“你笑什麼?”蓋勒特問。
“他們都說你是嗅嗅——我聽哈利說了,他給你取了個綽號叫fflert(嗅勒特),”阿不福思慢悠悠地說:“但我覺得不太合適,你不應該是嗅嗅。”
蓋勒特微微後仰,他重新打量起麵前這個山羊小子。
“看不出,你還像個正常人,山羊小子。”他說。
“噢,不。”阿不福思伸手接過蒂娜遞給他的茶杯,道了一聲謝,“謝謝——另外,我隻是覺得你不配做嗅嗅——對了紐特,嗅嗅一窩能生多少個來的?”
他這句話是問的紐特。
“一窩產崽六至八隻,阿不福思。”紐特低著頭回答道。
“你瞧,”阿不福思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悠閒地說道:“至少嗅嗅一窩能生六到八個,而某些人一個都生不了,讓格林德沃家族絕嗣,空讓他的姐姐煩心。”
蓋勒特的額頭上爆出一道小小的青筋。
他確實破防了,真的破防了。
格林德沃家絕嗣的事情,是他姐姐永遠的痛——為此他也挨了不少揍。
維維最近甚至在考慮,給蓋勒特找幾個女朋友,讓他擔負起給格林德沃家傳宗接代的重任。
無他,維維還是想要家裡有幾個格林德沃來繼承家族,而不是像哈布斯堡-洛林一樣的格林德沃-波特。
說到這裡,阿不福思還不忘記在格林德沃的心口補上一刀。
“我覺得,應該是Mulert(騾勒特)比較好,你覺得呢,紐特?”
紐特聽到這個詞兒,不禁咧著嘴笑了。
不得不承認,阿不福思這人……不止脾氣暴躁,嘴也是一等一的損。
蓋勒特都已經快紅溫了,這實在是對他的最大侮辱。
騾子這種動物,是馬科馬屬動物家驢和家馬雜交的後代。
騾子高度不育,原因是由於馬和驢的染色體數目不同,導致其雜交後代染色體數目異常,無法進行正常的減數分裂,從而造成無法繁育下一代。
而且,騾與馬和驢習性均有相似之處,神經類型較為均衡,遇新奇事物喜圍觀。其合群性比馬要好,但性情較為執拗;若調教、管理不當,容易養成壞習慣。
這也同時在暗示蓋勒特失去姐姐的管教之後,成了黑巫師……
不得不說,阿不福思的嘴是真的損。
“夠了,我不是來聽這個的!”蓋勒特哼了一聲:“另外,我們更偉大的計劃需要你的配合,阿不福思。”
“少和我說這些,騾勒特。”阿不福思拍拍懷裡的小山羊:“你應該知道,我早就能看穿你的鬼把戲,你的銀舌頭對我沒有絲毫作用。”
所謂的“銀舌頭”,用的是俚語中“雄辯是銀,沉默是金”典故。
蓋勒特的口才相當好,所以大家也給他取了這麼一個綽號。
“斯卡曼德已經答應了我,和我一起合作。”蓋勒特沒有感到灰心,依舊不厭其煩地勸說:“想想看吧,阿不福思,就連紐特都相信了我,難道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相信的嗎?”
“我永遠不會相信你的鬼把戲,騾勒特。”阿不福思哼了一聲說道,他又看向紐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說來你也是,為什麼就相信了他的鬼話呢?這種人有一點兒的信譽可言嗎?”
紐特歎了口氣。
他實際上也不想和蓋勒特合作,但蓋勒特拋出的橄欖枝實在是太有誘惑了。
他當然知道,憑借格林德沃小姐的段位,小姨想要殺出一條血路贏走波特,實在是太難了。
“沒辦法,阿不福思。”紐特低聲說道:“我也是為了小姨的幸福,才暫時性地選擇和他合作……”
“噢夠了吧紐特。”阿不福思再次怒其不爭地說:“想想奎妮吧,還有那些被騾勒特欺騙的可憐人——他們也是被格林德沃畫下的大餅所吸引,但實際上呢?他隻是為了他自己那點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警告你,戈德裡克山穀*山羊的,我是為了全體巫師界的同胞而戰!是你們背刺了我!”蓋勒特怒氣衝衝地反駁。
然而根本沒人聽他的話,這些說辭這些年來已經聽了無數次了。
“格林德沃小姐實在是太強大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紐特低聲說道:“隻有和他合作,我才能有讓小姨和哈利在一起的機會……”
阿不福思的腦袋上飄起一個問號。
不是?
有時候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你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小姨?和哈利·波特?
“你小姨都一百多歲了吧?”阿不福思哆哆嗦嗦地伸手指著紐特,“即便哈利·波特是百年前的那位傳奇巫師——天哪,我忘記找他要簽名了——但他今年也才十三歲,難道你要讓他和一個老太太在一起嗎?我勸你清醒一些,紐特!”
說話的時候,阿不福思的白胡子還在一顫一顫的,明顯心緒波動很大。
紐特知道,阿不福思這是誤會了。
也確實,不說清楚的話,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是這樣的,阿不福思。”紐特開始試圖給阿不福思好好講一講到底是怎麼個事兒:“我的小姨,為了哈利,所以練習了魔法馬格斯,試圖用獨角獸的壽命來堅持到哈利回來的1991年……但是過程出現了一點問題,她現在變成了幽靈和獨角獸之間的形態……”
“噢。”阿不福思還是沒太搞明白。
“不過你放心,帕比阿姨還是十七歲的樣子。”紐特輕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阿不福思沉吟一番後問道:“那她這輩子隻能保持那副樣子了嗎?”
“勒梅先生說或許會有辦法,但不是現在。”紐特回答道。
阿不福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