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楠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裡出來。
前幾天她就接到了通知,下個月去香江的演出有她一個名額。
當時石曉楠喜出望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雖然算是師從名角,唱念做打的功夫也過硬,但畢竟這些年沒唱了,現在也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劇團裡登台,怎麼也沒想到曲協的人忽然給她打電話。
然而,當時有多高興,此時就有多失落。
這幾天的事情反轉,對她來說就好像坐了過山車一樣。
偏偏她在整件事中隻像一個牽線的木偶,沒有一點主動權。
給她名額的時候,好事來的莫名其妙,剝奪她名額時,她什麼也做不了。
來到大街上,石曉楠看著來去的人流,渾身力氣好像都被抽掉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家裡因為跟王凱鬨離婚弄的一團糟,工作上現在又是一地雞毛。
她之前因為得到這個名額,已經有人在背後陰陽怪氣的,要是她真能去上還沒什麼,那些人也隻能嫉妒,看她眼紅。
但現在,她去不成了,石曉楠都能想象到,這個消息傳揚開那些人會是什麼嘴臉。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長歎一聲,心裡哀怨自己的生活怎麼就過成了這樣呢!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
街道的那位張科長。
前幾個月,有一次演出結束,這位張科長專門到後台找她表示對她的戲非常喜歡。
這本來也沒什麼,尤其他們這種小劇團,趕上有票友喜歡,到後來來看看,說幾句話,送點東西,都是尋常。
隻是石曉楠第一印象,對這位張科長就不怎麼待見,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張科長那種眼神太熟悉了,對方看上的可不是她的戲,而是她這個人。
一雙眼睛直往她胸胯上瞄。
對於這種人,石曉楠都是敬而遠之,尤其在她鬨離婚的時候,要是鬨出緋聞,令她會更尷尬。
然而,之後那位張科長卻沒什麼越界的行為,反而在不久前告知他,有個去香江演出的機會,街道裡可以幫她申請。
否則石曉楠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去香江雖然嚴格來說不算出國,但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一旦有了這種演出的履曆,她的身份可就不同了,在行業內聲名鵲起,去更大的院團,上更大的舞台。
然而,這也令石曉楠心生警惕。
老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張科長這麼幫她,再加上之前的印象,都讓她覺著不妥帖。
可不妥帖歸不妥帖,她還是拒絕不了去香江演出的誘惑。
心裡想,反正是曲協組織的,張科長也隻是幫著報了個名。
事後對張科長的明示、暗示隻當不懂。
石曉楠抱著僥幸心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時她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去找張科長會不會還有機會挽回。
但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又是心頭一緊,根據之前的情況,要是找張科長隻怕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石曉楠不由得咬了咬下嘴唇,她猶豫不決。
……
把白鳳琴送進考場,寧衛東並沒有在外邊一直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