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去那邊谘詢一下自己想問的問題。”
正好陳莫白也不太想讓師婉愉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問的,不過兩人分開之後,他剛剛來到了延壽的攤位之上坐下,就看到有兩道火熱的目光看了過來。
也不需要回頭,神識一動就知道是師婉愉的兩個舍友在觀察,其中一個似乎是有點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神情微微有點激動。
“這位上院的學長,本攤位每次谘詢誠惠100點善功,用於資助本學府為全人類延年益壽的課題研究。”
延壽攤位上坐著的,是一個賣相很好的青年,他染了一頭白發,裝成了鶴發童顏的樣子,指了指放在邊上的收款碼。
陳莫白也沒有猶豫,拿出了手機掃碼付了谘詢費。
“學長有什麼想問的,請講,我叫俞如霖,是延壽學府的首席,去年剛剛築基。”
白發青年很有姿態的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相比起四大道院和十大學宮,百二十府的首席要求就低了許多,一般能夠在校期間築基成功的,就能夠當首席了。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參加開辟戰爭,有一次遇到了極其危險的情況,使用了一種消耗壽元提升修為境界的法術,我想請教一下,有沒辦法可以彌補他損耗的這些壽元?”
陳莫白將早就想好的理由編造了出來,言語之中都是為人子的唏噓,一副想要幫助父親的誠懇姿態。
“哦,使用的是哪種法術,野火春風術?星火燎原術?驚神撞鐘術?還是乾柴烈火術?抱火積薪術……”
俞如霖說了一大堆,好像都是燃燒壽元,短時間之內提升修為,或者突破境界的法術。
陳莫白都沒有聽說過,當場拿出手機查也不太好,也不敢隨意選,隻能夠儘量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轉。
“這我倒是沒有聽父親提起,他甚至都不想讓我知道,以免我分心修行。還是我自己發現了端倪查出來的,我主要是想問一下,這種用法術或者是丹藥消耗的壽元,有沒有辦法可以補充回來?”
俞如霖也沒有懷疑,直接篤定的點頭。
“這是最簡單的,不過我研究的是延壽的課題,如果是壽元消耗需要補充,你應該是去那邊看病的攤位。”
“這有什麼區彆嗎?”
陳莫白還真不知道,語氣疑惑的問道。
俞如霖看到他身上的舞器紅黑袍,耐著性子仔細的給他講解了起來。
“在壽元這一塊專業的領域之中,我們將人本身在不遭受意外傷病之下壽終正寢的時間,稱之為命數。”
“每個人可能有一點細微的差彆,但大致上的年歲,基本上都不會相差太多,這是娘胎裡先天而成,唯有修為境界的突破或者是仙椿果之類的逆天靈物,才能夠提升和延長。”
“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就相當於一個能夠裝一升的容器,無論你往裡麵裝什麼水,飲料,都無法超過這個容器本身的量。消耗壽元就相當於把原本容器之中灌滿的水提前放閘傾瀉了部分出來,一旦容器裡麵的水乾枯了,就代表壽元耗儘,也就是壽終正寢。”
陳莫白聽到這裡,很是容易的就理解了,也不由得對俞如霖這個延壽學府首席的專業水平給出了好評。
“也就是說,若要補充壽元,再往容器裡麵灌水就行了?”
他問道,俞如霖點點頭,然後又指了指對麵看病的攤位。
“我們延壽課題,研究的是如何在修為境界突破之外增加容器容量的各種方法,也就是延長先天命數,是仙門十大難題之一。消耗壽元隻是因為身體和心神提前透支了,甚至可能容器本身有破損了,這和延壽的課題是兩個方向,簡單來說是你生病了,需要看病。”
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陳莫白卻是聽得很帶勁。
因為俞如霖的意思很明白,補充壽元根本就沒什麼難度,不值得他這個延壽學府的首席出馬。
他按照對方的指示,來到了隔壁的看病攤位。
攤主竟然隻是個練氣九層的,名為樂承煒,陳莫白並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他的專業水平和俞如霖這個首席比起來,實在是差的有點遠。
他非要讓陳莫白說出到底是使用了哪種法術,才會對症下藥,開出彌補壽元的藥物。
這都沒有的事,陳莫白眼見其一根筋,說不通,隻能夠再次回到了俞如霖的攤位之前。
“這位上院的學長,我這小攤之上雖然沒什麼人,但也要專業對口,你若是想要延壽的話,我還能夠和你再聊兩句,補充壽元的話,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俞如霖看到帶著麵具的陳莫白又回來了,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都說了,他研究的是延壽課題,並不擅長看病。
因為是舞器道院的,他之前才多說了兩句解釋了一下,這要是彆的大學的,哪怕是十大學宮,他也早就直接就打發去看病了。
“俞兄,不如我們找個咖啡店,私下裡好好聊一聊。”
陳莫白的這番話令得俞如霖嘖了一聲,後者一臉的不耐煩,正要開口拒絕,前者臉上的黑水晶麵具突然之間一片片被剝離了下來,露出了真麵目。
俞如霖看清之後,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啊!”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著陳莫白的師婉愉舍友,似乎也看到了陳莫白的真容,不由得驚呼出聲。
幸好一瞬之間,陳莫白伸手一抹,又將自己的麵具恢複了,遮了半張臉。
四周聞言看過來的人,沒有發現,有點奇怪的看向發出驚叫的師婉愉舍友,後者也沒有說,隻是捂住嘴巴,一臉激動。
“陳學長,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女仆咖啡店,這邊請。”
俞如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他站了起來,主動引路,同時還招呼隔壁養生攤位上的學弟過來幫自己看一下延壽攤。
“稍等,我和朋友打一聲招呼。”
陳莫白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對著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師婉愉招了招手,後者立刻和身邊兩個神情激動的舍友分開,小跑到了他的麵前。
“我和俞首席一些專業的話題要談,你是要一起去呢,還是先自己逛一逛?”
陳莫白雖然話語說的很委婉,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師婉愉明豔的臉蛋不由得黯然,點點頭表示自己待會要和舍友逛街,就不一起去了。
“好的,那下次我們有空再約吧,我還欠你一支唇膏,到時候買給你。”
陳莫白點點頭,然後和已經等了一會的俞如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