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海啊!專喜歡鋤強扶弱那個。”
餘魚張著嘴定在原地——滿大海她可太熟悉了,哪個說書人要是沒講過江湖獨行客滿大海,都不配說書,可以說,也正是因為滿大海的英雄事跡廣為流傳,餘魚才對江湖有了憧憬。
然而現在汪小溪卻告訴她,滿大海是個禍害了人姑娘的負心漢……
汪小溪見餘魚受刺激了似的,忙拍她一巴掌“喂,回魂了,不至於吧?江湖上的浪蕩子多了,這種俠客的私生活本來就很隨意麼,再說他也沒強迫公主,你情我願的,除了這方麵,滿大海行俠義之事時還是十分仗義的,瑕不掩瑜,你心中的英雄形象也不算完全崩塌吧?”
餘魚轉頭盯他一眼,認真問道“你覺得這沒什麼?”
汪小溪撓頭,實事求是道“其實也不能全怪滿大海,他成名後,很多女人都是主動送上門兒來的,因為她們就愛慕這樣狂浪的男人,那麼多美人,滿大海當時年輕氣盛的,也難以全部拒絕吧?”
餘魚立馬沉下臉,指著門道“出去,我要睡了。”
禍從口出,餘魚也是女人,自然會從女人的角度出發,汪小溪頓時暗悔自己多嘴,說什麼不好,這事兒發表什麼見解?平白得罪人,還沾了一身腥。
他能理解滿大海,不代表他也會這麼做,這丫頭該不會以為自己也是那樣的人吧?
汪小溪動了動嘴唇,想解釋兩句,又有點上勁,覺得多此一舉——她愛怎麼想怎麼想,跟自己什麼關係?她將自己想成那樣,還有理了?
於是也負氣似地道“還沒講完呢,你不想聽大公主後來怎麼樣了?我可不是說書先生,明天再講接不上了前文可彆怪我。”
餘魚憋著一口氣瞪他。
汪小溪一挑眉與她對瞪,理直氣壯。
餘魚忍氣道“好,那你說,後來大公主怎麼樣了?”
汪小溪一聽她語氣緩和,這是自己贏了,又來勁了,大大咧咧地坐下開講“後來大公主下落不明,也沒再回南薊,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餘魚皺眉,“估計大公主是覺得丟了皇室的臉,不好意思回去吧?南薊也沒派人出去找找麼?”
“找了,怎麼沒找,南薊王寵愛獨女,都快找瘋了,但是找不到啊,按理說要是皇室出手尋找,不會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至今沒有找到,所以很多人懷疑大公主是覺得對不起國民和南薊王,含愧自縊了。”
餘魚聽了這結局心裡發堵。
“大公主不知死活,就隻能由她的弟弟大王子繼承皇位,可大王子竟然也陰差陽錯地遇到了一個外族女子,南薊王有了前車之鑒,堅決切斷他和那女子的往來,不想,大王子竟瘋了。”
“瘋了?”餘魚詫異,南薊皇室的人,一個個兒的都這麼癡情麼?
“是傳言,不過八九不離十,南薊皇室都是多情種,就連現今的南薊王當初也是為了國家和百姓忍痛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癡情這東西估計遺傳。”
汪小溪摸摸下巴“這種情況其實很不妙,因為南薊現在隻剩一位小王子了,才十歲出頭,還是玩耍調皮的年紀,根本擔不了重任,南薊王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很不好,其他國家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呢。”
餘魚想了想,問道“你懷疑丹曜就是那小王子?”
“看樣子像。”
“自己國內情況這麼嚴峻,他還有心思出來玩?再說南薊王把他一個人放出來,不怕出事?”
汪小溪搖頭“也不一定是出來玩的,可能是想給大王子找治病的法子,或者對大公主的生死還抱有一絲希望吧。”
餘魚覺得有道理,方才丹曜可不是提到了自己的血神奇麼?莫非是想取血為他哥哥治瘋病?
不過,血脈一事是趙家的秘密,若被傳出去,找她麻煩的人必然不會少了,丹曜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她大致猜得出這好事是誰乾的,卻不知暗香此舉究竟目的何在,是她單純看自己不順眼要整治,還是她主子白玉樓授意的?
餘魚微微皺眉搖頭——應當不會是主子授意的,茲事體大,就像寶藏圖一樣,平王要是得知她是養玉人後人這個消息,捂還來不及,怎麼會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