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不怕爹爹吃偏醋?再說,餘魚還是不敢相信,這真是給小師叔寫信就寫了幾個大字的娘親?果然娘對師父才是真愛啊!
信的中間還詢問起乾女兒憐憐和林小木的感情進展,說是她沿途又給憐憐搜羅了兩件嫁妝,她保證喜歡,若是二人感情處到位了,等他們從南薊回來就辦婚事雲雲。
餘魚不信邪,逐字逐句地看著,就不信她娘才找回的女兒就這麼唄拋在腦後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信的末尾,這位樂不思蜀的娘親終於是提了她兩句——還不是直接問候她,而是囑托餘茵茵上心地替她找找女婿。
李夢雲說,二狗這個孩子雖然看著挺不錯的,但她為娘的和女兒多少是心意相通,她總感覺女兒對他隻有親情,沒看出彆的,所以恐怕還得另尋他人。
餘魚讀到這裡,雖然頗有一種“找到了女兒就不珍惜了”的錯覺,但也感慨,到底還是親娘,懂她的心思!
再往下翻一張,是她爹趙沅寫給她的,信中殷殷囑托她要吃飽穿暖,照顧好自己,查案是次要的,隻是增加些人生閱曆罷了,不要太有壓力,力所能及,能幫則幫,幫不了就索性交給梁文道他們彆摻和了……
還是爹好!
餘魚正看的正心暖美滋滋,她爹卻話鋒一轉,提到近日對南薊人的風俗有所耳聞,說他們普遍議親較早,但是不會立馬成親,先培養幾年感情看合不合適再說。
他私以為這樣還是比較合理的,總比盲婚啞嫁強,比起隻聽媒人一麵之詞也要強,難怪丹曜那小子總說他不小了,原來也早有了議親對象。
最後,趙沅囑咐她多留意留意身邊年輕的小夥子,哪怕不談婚論嫁,先接觸接觸也是好的,若是看上了哪個彆忘了趕緊給他們說一說,或者讓餘茵茵給把把關……
餘魚頭痛地合上信——在爹娘眼裡,她都到了嫁不出去的年紀了麼?
餘茵茵笑道,“看把你爹娘急的,可惜二狗是親情,汪小溪又靠不住,林小木還有主……這事也急不得,得看好了人品才行,隻能慢慢來了。”
餘魚小聲嘟囔,“師父不是給我定過親了麼……”
“咦?”
餘茵茵聽她這麼說,驚訝,“你是說白玉樓麼?他替平王做事,你不是不滿意,已經退了麼,怎麼如今又提起來了?”
“啊……那個。”
餘魚眼神有些飄忽,“是啊,我是去說了,可是他不同意,沒給退錢啊!所以現在還僵持著,我也不好身上帶著沒解的婚約再去找彆人吧?”
餘茵茵皺眉“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倒是,你考慮的也對,這於他人不公,傳出去也不好聽。這樣吧,回頭退婚的事我親自去找他說,他定會同意的。”
“啊……那個,師父,其實……白玉樓也沒看起來那麼差勁兒。”
餘魚原想將白玉樓跟他們立場其實是相同的事告訴師父,扭轉一下不好的印象,可此事現在是機密,她答應了不能亂說,雖然師父不是外人,但她答應了彆人保密就要做到,因此吞吞吐吐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餘茵茵莫名其妙地看著不知所雲的徒弟“我也沒說他差勁,那小子聰明著呢,可你不喜歡,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徒弟。”
餘魚“……”
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如今算是有些明白了。
餘茵茵說完起身,“好了,此事再議。我得走了,有空再過來找你。”
“啊?師父你不跟我們一道進京嗎?”
餘魚有些發愣,餘茵茵怎麼又急匆匆的要走啦?這次不會就是特地過來給她送個信的吧!
“不了,我不喜歡一大堆人一起走路,太吵了,再說我還有彆的事,要去宮裡的其他分舵視察下情況。”
師父的事真是多……她若接任了宮主,不會也是整天東奔西走的到處跑吧?不過在餘魚的記憶中,這些雜事師父向來都是交給信任的顧左使和梅右使去辦的,怎麼現在親自出馬,變得這麼勤快了……
她不解地看向小圓,後者衝她擠眉弄眼撇嘴擺手,餘魚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兒,大概是說師父方才說的不是真話?
看著二人來去匆匆的背影,她捏著下巴琢磨師父這幾次出現的時間,好像都是他們這邊遇到了事情,多少有點兒巧啊!
莫非真是因為對梁文道餘情未了?可若真是關心梁文道想來看看,起碼得讓他知道知道啊,這來去如風的,不是白白做了無用功麼!
唉,師父到底怎麼想的,她反正也左右不了,餘魚乾脆暫且放下此事,繼續琢磨著,是慫恿汪小溪出賣美色,光明正大地去見蘇廣元一麵呢,還是像以前一樣偷偷摸摸地去蹲牆角探情況。
正尋思著,憐憐興衝衝地從樓上飛奔下來,“餘魚,你可回來啦,方才芙筠來了,說叫咱們人齊了一起去她府上做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