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洗白錄!
這些日子裡,南薊王宮上上下下都沒閒著,一齊幫忙張羅著過幾天丹曜王子的生辰宴會,哪兒插花好看,哪兒掛燈合適,忙得不亦樂乎,仿佛早將虎視眈眈的平王忘在腦後了。
丹蘆指揮忙活了一陣子,回到房間休息片刻,又翻出單一添給他捎的那封信,準備再讀一遍,以解相思之情。
不料丹曜嘰嘰喳喳地領著一幫人衝了進來,“二哥,你把你那寶貝鼓借我用用,到時候表演……咦?無字書!”
丹曜興奮地一把搶過那信,拿著旁邊的茶杯就潑了上去。
眾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白紙上浮現了密密麻麻的字。
汪小溪愣了一瞬,衝上去一把抓住那茶杯,又看那信,又看茶杯,胸口有些劇烈的起伏,看向餘魚。
餘魚也很驚訝,四目相對,想到一塊兒去了——當年平王明明和西戎簽訂協議時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可字跡卻離奇地消失無蹤,當時便有人懷疑是他用了什麼特定的材質或藥水,苦於沒有人能解開,眼下聯想到平王曾經來南薊求過支援,莫非……
丹蘆羞惱地一把奪回信件,嗬斥丹曜,“你怎麼隨便拿人東西,一點禮數都不懂,鼓不借你了!”
丹曜一聽立馬扁扁了嘴,“我錯了二哥,我真的啥都沒看到!”
汪小溪忙問丹蘆,“這是什麼草藥啊,竟有這等神奇的效用?”
丹蘆還是對莽撞的丹曜氣咻咻的,勉強壓住火氣回答汪小溪的問題,“是以前我們南薊軍中傳訊用的五竹草,後來被人知道破解了,所以現在改良了,便不再用這種單一的,改用混合的了。”
汪小溪追問道,“以前那種……用茶水一潑就能現出字來?”
丹蘆道,“當然不是了,雖說是以前的技藝,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隨便破解的,這茶水是我本來就配好的,準備看信用的,恰好被丹曜這臭小子聞出來而已。”
說罷,又狠狠瞪了丹曜一眼。
丹曜陪著笑臉,“二哥,我隻是好奇你怎麼又開始寫這種信了,燕兒姐又不在……我錯了,那鼓……”
丹蘆舒了口氣,不跟他一般見識,板著臉道,“拿走,彆給我敲壞了。”
“哎!”
丹曜去櫃裡取了鼓,歡天喜地地捧在懷裡——這小鼓是赭色木製而成,光滑圓潤,兩頭釘了不知道什麼皮子,不用鼓錘,手湊近輕輕一彈就發出“咚”的一聲,十分清脆利落。
據說是當初燕兒送給丹蘆的定情信物,丹曜看見了,喜歡得不得了,幾次想要拿去玩,丹蘆都不肯借,現在借著生辰的幌子,又涎著臉來了,這次總算摸到鼓了。
餘魚見丹蘆有些惆悵地捏著那封信,“是燕兒送來的?”
丹蘆點點頭,將信折好收起來,“她寫信來勸我不要與平王同流合汙,她不要我繼承王位了,說是願意想辦法逃出去,與我私奔。”
末了,又補充道,“她是個好姑娘。”
憐憐一聽燕兒信上這樣說,心裡才對她改觀了些,最起碼到了最後關頭不得不做選擇時,她選擇的是丹蘆,而不是什麼勞什子王位。
但是眼下南薊王室想要為大公主報仇,故意中計“引狼入室”,這事事關重大,卻是不能傳信教在平王身邊被嚴加看管的她知道了,否則容易露餡。
難怪丹蘆之前對單一添態度堅決,燕兒知道了,估計得很難受罷?以前丹蘆最聽她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