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年修建馳道,擴展運河,如今全國上下,以田井為根,
枝條觸及四方,為征戰立下汗馬功勞,
咱們這位陛下,野心之大,此等功績,莫說超越前朝武帝,即使是超越太祖皇帝,也無不可,
以我的拙見,隻能以千古二字來形容。”
白仙有些看傻眼,榮和帝要進行社會改革?
這是第一個想法,轉念一想又不對,榮和帝大玩平衡之術,內外三角成型,穩坐釣魚台,看似權力下放,
可隻要他構建出的權力框架內,他永遠是那個掌權的人。
“這皇帝好算計。”白仙深呼吸口氣,佩服無比。
他對權術不精通,但也看得明白,這樣的帝王之術,光是曹孟就是隻自己看不透的狐狸,而榮和帝能駕馭他。
政鬥王者麵對規則製定者。
李白點頭,一口酒入喉中,道“算無遺策,榮和帝就人間而言,是一位千古帝王,但在修行者的世界而言,
他不過是三十多歲的人間帝王,
內聖外王看似最強,可儒家強悍,卻也無法獨對佛門,道門人宗自身都是極大的複雜,天師府水更深,三隻猛獸在一個籠子裡,一旦處理不當,
製造籠子的人,隻會被反噬。”
白仙眉頭一皺,李白的話,可謂是大不敬,被聽到都是直接拉出去砍頭的下場,笑了笑,道“國策也好,爭鬥也罷,陛下讓我參與西征,其中緣由,
無外乎三點,一來試探佛門的先鋒,二來試探佛門的虛實,三來,嗬嗬,不言而喻。”
白仙很鬱悶,自己感覺自己在算計榮和帝,反過來,自己的小伎倆卻又被這位帝王看的透徹,反而投桃報李,把自己送去前線。
李白稱讚,道“哈哈,前線便前線,屆時我與白兄一同前往,滄州,那可是我的故鄉。”
“唉。”
白仙歎息,跟這群老狐狸們待著,自己老狐狸的本質都快暴露出來了,道“朝堂大佬,修行界巨佬,各有算計,我不過是九品食氣,
在這翻天巨浪中,唯有提升修為,境界高深,才是值得倚仗的資本。”
“京察在即,白兄若不想死在前線,便要緊緊抓住權力,靠攏靠山,此為上策,好生修行,境界再進一步,還有生機,此為中策,
現在隱退,辭官而去,當一閒雲野鶴,不理人間紛爭,此為下策,但此策,活命的幾率更大,以白兄天資,將來未必不能問鼎道門二品。”
李白一番話,白仙嘴角抽搐,又來,我……,搖頭道“李兄關懷太過了,下策雖好,渡不過心魔劫,又有何用?
身死道消,灰灰都不剩下,我這人喜歡冒險。”
白仙對於李白的過分關心很反感,李白搖頭道“高處不勝寒,難得有一能與我較量的對手,自然不希望你死,
日後我修成大道,無人陪我喝酒,豈不是受罪。”
白仙看著李白,你這話說的,咱倆沒仇啊,小怨有一些,可你用得著現在就把我當做你的競爭對手看待?
“夜深了,我也得找地方睡覺去了,這小東西受人所托贈予你。”李白從懷中掏出一麵用黑布包裹的東西丟來。
白仙接過,摸了摸挺硬的,道“不送了李兄。”
將黑布包好,起身對著池子下吃喝的同僚們道“大家好好玩,今夜我請。”
“白兄威武。”
“這才是兄弟。”
“哈哈,白兄才是最幸福的那個,咱們借著喝喝湯。”
銅牌們歡呼,席間開始時湘君出來走過兩回,玩了兩把行酒令助興才退去。
白仙步入內院。
看著坐在床邊撫琴,身著大衣,露出香肩的湘君,道“窗邊冷,我懷裡暖和些。”
“白朗商討國事,妾身不便待著。”
美人入懷,幽怨傾訴。
白仙苦笑,道“應酬嗎,少不了的,人在江湖飄,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白仙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道了一遍,湘君聽到白仙要被拖出去杖斃時,緊緊抓著白仙的衣領,眼圈泛紅,道“奴家隨是紅塵女,可也希望白朗,平安無事。”
“今天在宮裡嚇出一身冷汗,湘君不幫我搓搓背?”
“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