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爾等以為,讀著聖賢書,自然而然便可修身而成,
心不誠,讀再多書也無用,知而不行,妄為讀書人。”
白仙歎息連連,一腳踏在高台上,氣機勃發,飛身而起,踏著燈籠而去。
學子們仰頭看著那個討厭的金吾衛離開,又扭頭看向淩亂的場景,先前的胡鬨,曆曆在目,看向同窗,各自尷尬。
一麵如白玉飛龍的讀書人站起,若有所思,半刻吐出一口濁氣,渾身氣質大變,道“諸位同窗,我已明了,
行君子之姿,當堂堂正正,秋闈在即,我卻在此尋花問柳,
花兒年年有,秋闈為重,在下告辭。”
“鄧子君,你懂了什麼,為吾等解惑!”
“鄧子君,你言而不儘,枉為人子!”
學子們反應過來,看著那身影離開,紛紛叫著,不少人靜靜沉思,將那位教習說的話全記在心裡,
雖暫時不懂,卻也不想繼續在這待下去,轉身往屋舍走去。
學生們三三兩兩而去,偌大的聖人廣場很快便空了下來,而屋舍中,亮起了無數的燈火,學子們不是很懂金吾衛教習所言。
隻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也明白,秋闈比教坊司女子更重要。
不為功名…而為…天地!
學子們心中如此統一浮現出這樣的聲音,臉色慚愧,挑燈苦讀。
長公主深深呼出一口氣,美眸看向半山腰處的亭台,對著侍女道“回宮,更衣。”
…。
其餘大儒若有所思先行一步離去,白仙到時,僅剩下三位大儒在此。
頗為嚴謹的紫袍中年人微微拱手,道“張居,字正心,擅策論。”
“韓耀,字寧遠,擅軍略。”黑袍中年人微微拱手,氣質冷峻。
白仙拱手回禮“見過兩位大儒。”
儒家四品,大儒境高手。
心裡想著,在場便有三位,儒家實力深不可測。
常新林撫著山羊胡,眼中滿是得意,輕言道“吾曰學生屋舍近在眼前。”
言語剛落,四人身前浮現出大片的屋舍,學子們挑燈夜讀,表情用功嚴肅,毫無昨日的懈怠氛圍。
而角落處,白仙看到一堆雜物,已經燃火,問道“那是什麼?”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居感慨著,看著學子們的模樣,想起了當年,笑道“昔年我也是秋闈之際,挑燈夜讀十三日,
今夕想起,宛若昨日。”
“那年你張正心還譏諷我來著,軍略穩穩被我壓製一頭吧。”韓耀笑意盈盈看向張居打趣。
張居懶得搭理他,看了眼以治學而聞名當世的常新林,道“白道長,你方才所念之詩詞,可有名字?”
常新林大儒嘴角勾起神秘微笑,道
“吾曰雲麓贈學子以明君子之道,師常子陵。”
白仙還在想怎麼回答呢,愣愣看向言出法隨的常新林,忽然腦子裡有種好像這首詩詞就是叫這個名字,毫無違和感!
恐怖!
儒家言出法隨,竟讓自己這個記得原名的人呢,都覺得這個新名字簡直就是為這首詩做的,效果太驚人了!
“常子陵,你何時成了白道長的老師!”韓耀怒指常新林鼻子罵道!
張居點頭,垂首惱怒道“聖人儘然教出這樣的斯文敗類,白道長,你的詩,要怎麼作題?”
啊哈?
白仙看著得意洋洋的常子陵大儒,又看向兩位興師問罪的大儒。
瞬間明悟,讀書人,愛詩詞為假,重千古流芳為實,而一首好詩詞,流芳百世是很容易的。
再加上師…好算計,想起了汪倫同誌。
白嫖黨當的,把那個李白舔舒服了,流芳百世也就人家李太白一首水平很低很低的精神毒藥而流傳開來。
當然不是這個李白,現在自己遇到的這個李白,腦子裡還是孤鷺不飲一池水,翱翔四海求其凰呢。
“本座自然有意收白道長為學生,意下如何?”常子陵眼神溫柔,如同看待情人般看向白仙。
張居上前一步,攔在常子陵身前,道“吾也可收你為學生!”
“倆老匹夫,要不要麵皮!”韓耀大怒,浩然正氣化風將倆人吹走,正色看著白仙,道“本座收你為學生,那倆老匹夫都是花架子,毫無真才實學!”
“豎子爾敢!”
兩聲夾雜著浩然之氣的正義怒吼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