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次戰爭是燕胡先挑起來的,他們又吃敗仗,建寧帝若不拿出點脾氣來,多少是顯得北狄太好欺負了。
金玥雖然對建寧帝的態度很不悅,但瞧見了坐在席位間的,消瘦了許多的兄長金穆,還是忍下了心頭不快。
“陛下,這些禮物都是我國的皇室禦用珍品,更有幾樣稀世珍寶在其中,是我父皇專程挑選,獻給陛下的,還請陛下笑納。”
隨著她行禮的動作,便又有幾個燕胡侍從抬著幾個箱子,捧著一些盒子走了進來。
建寧帝掃了一眼,淡淡點頭。
“心意朕都知道了,公主坐吧,遠道而來也勞累了。”
這表現就很淡然,似乎對燕胡帶來的這些稀世珍品不感興趣。
金玥還想說什麼,被身後的大臣攔住,一行人才入席落座。
剛坐下,皇後便叫人給他們滿上了酒,並笑著開口。
“這是本宮特意叫人準備的宮中禦釀美酒,聽聞燕胡國,無論男女,大多都是善飲酒的,公主和諸位大人可嘗嘗這酒如何。”
“多謝娘娘費心,這酒聞著醇香撲鼻,必然是佳釀。”坐在金玥身旁的年輕燕胡男子開口。
他是燕胡國宰相的嫡子,叫楚黎,年歲和宸王晉王差不多。
建寧帝循聲望去,一時並未把這年輕人放在眼裡,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今日兩國會麵,自然是要用佳釀,諸位切莫拘謹,都要暢飲才好,咱們北狄的幾位將軍也都是善飲酒的人,必然叫諸位儘興。”
說著,便含笑看向了沈千帷,直接點名道。
“沈家小子,你爹受傷痊愈不久,不宜飲酒,朕知道你素來酒量也是不錯的,今兒可要替朕陪好燕胡的客人啊。”
“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皇上所望!”沈千帷大咧咧起身行了一禮。
這君臣之間說話像是長輩和自家晚輩似的。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建寧帝在拉沈千帷出來辦事兒,所以也都是看破不說破。
蘇珺寧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有些淺淺的擔憂。
畢竟這回兩國一戰,沈千帷可是讓燕胡吃了不少虧,指不定人家心裡怎麼恨,怎麼想著扒他的皮呢,這時候出頭,肯定費點心力。
她正想著呢,這事兒就找上來了。
隻聽得金玥的聲音朗朗傳來,側頭就見她端著酒杯站起了身。
“小沈將軍既然是好酒量,今兒皇後娘娘又預備了如此美酒,那不如咱們來鬥酒做樂,如此大家豈不更儘興更親近了,陛下以為如何?”
瞧著少女眼中精光閃爍,有算計之態,建寧帝的眸色便暗了暗,不過還是順著接了下去。
“鬥酒自然有趣,不過也得講個章法,公主想怎麼鬥?或文或武?”
“貴國人才濟濟,多是文武雙全的英才,不如文武都鬥一鬥吧,也算是取樂了,想必小沈將軍應當不會拒絕吧。”
金玥抬起下巴望過來,帶著幾分挑釁之態。
她當然是調查過沈千帷的,帶兵打仗有一手,卻著實算不上肚子裡墨水很多的,所以才這麼提。
沈千帷看她一眼,輕笑著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脖子,隨即淡淡開口。
“公主既然已經提議,我豈有不奉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