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說府上的金銀了,這般數目的姬妾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而喬家這些年在燕州城做生意,沒少跟王通判有錢財來往,甚至手中還有幾條人命官司,如今喬家家主,也就是陳氏的丈夫,也已經入獄,等待官府審查了。
一時之間,陳氏隻覺得天旋地轉,險些當場昏倒。
忙不迭就衝進了嚴氏的院子,哭求她幫忙,並拉著喬楚宜一道求情。
而喬楚宜得聞這個消息後,卻是終於露出笑來。
笑的眼淚汪汪,一把甩開陳氏的手,從懷中掏出一紙訴狀,跪在了嚴氏麵前。
“沈夫人,小女要狀告燕州喬家虐待庶出子女,販賣人口,草菅人命,強買強賣,強占民田,賄賂官員之罪,還請夫人借小女車馬,去衙門遞狀紙!”
陳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平素軟弱可欺的少女,愣神片刻後,便瘋了一般撲了上去。
“賤人,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忘了是誰把你養這麼大了,你弟弟那個病秧子,你不管了嗎?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打死你!”
“還不快拉開她!”
嚴氏蹙眉,趕緊吩咐身旁人把陳氏拉開,又派人帶喬楚宜出去。
家有家法,國有國規,如果喬楚宜說的句句屬實,那這一紙訴狀也的確該交給汴京衙門。
督察院如今正在徹查燕州通判收受賄賂一案,喬楚宜這一張狀紙遞上來,無疑算是一樁證據。
可查到喬家是沈家的外戚,一時又不敢下手了。
不過這點顧慮在沈千帷親自去了一趟衙門後,立馬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該怎麼查,案子如何遞交到燕州衙門去,一切順利。
當喬楚宜從衙門裡出來後,就見弟弟喬楚青正同蘇珺寧站在馬車旁,笑吟吟的同她招手。
一步步向弟弟奔去,越跑越快,直至和弟弟緊緊擁抱在一起。
“阿姐,你以後,不用再這麼辛苦了,可以吃飽了。”
喬楚青輕輕拍著姐姐的背,嫩聲嫩氣的安慰,可在他的笑著的眸子裡,分明也看見有淚光閃爍。
“嗯,阿姐不辛苦,你好好的,阿姐就什麼都不怕。”喬楚宜哽咽。
旋即便拉著弟弟跪在了蘇珺寧和沈千帷的麵前。
“兩位的大恩,我此生難以為報,日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快起來,惡人咎由自取,你是受害者,理當受到公正待遇,實在不必言謝,況且我也說了,幫你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蘇珺寧忙拉起姐弟倆。
末了又看一眼沈千帷,繼續道。
“隻是如今你們姐弟恐怕不便再回燕州,不知你們日後要作何打算?”
“天地之大,何處沒有容身之所呢。”喬楚宜笑了笑,“況且我也算是多才多藝了,琴棋書畫,女紅插花,都是會的。”
蘇珺寧點點頭,雖嘴上暫時沒說,但也盤算著還是幫一幫這姐弟倆。
而嚴氏這邊也是一樣的想法。
究竟還是與她有一兩分血緣關係的,雖不便留在沈府,但也安排了她們去郊外沈家的一處農莊上暫時住下了。
待得喬楚宜養好了身子,自己再有下一步打算,也不攔她。
對此,喬楚宜自然感激不儘,畢竟弟弟的身體不好,的確不適合顛簸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