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的是,一句隻能用“命令”來形容的強硬語句。
“去點火。”
宇智波佐助又不是什麼蠢貨,到這一步也知道了那佛珠代表了主人各個器官的,一旦抽出,便會對應的失去功能。
而先前的篝火,便是這堆佛珠帶來的。
可宇智波佐助終究是宇智波佐助,他還沒有忘記腰間的白刃。
劍從鞘出,在火遁恢複視野的瞬間指向寧次。
“這裡是哪裡,你乾了什麼!”
白眼少年還是維持著原樣,蜷縮在地麵上,他看起來很困,隻是不到一分鐘,便開始打哈欠。
時間太長了,從那天到現在,用外界時間來衡量,應該有了一周宇智波佐助這個飯桶,光昏迷就昏迷了三天,還吃掉了他大半袋兵糧丸
下次一定要和鼬說,要是他弟弟下次出門再不帶飯,他就不管喂了。
止痛藥和抑製劑的效果都散的差不多,疼痛便再次開始占領高地。
他確實糟糕的不得了,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
“我死了,你就再也彆想從這裡出去了。”
很顯然,日向寧次現在的狀態怎麼看都很容易死去。
“咳咳讓火靠過來點”
宇智波佐助的火遁倒是比佛珠帶來的篝火要溫暖些,但隻是一點點罷了。
“這裡是淨土和現世的夾縫。”
“剛才你掉進去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條河。”
“在部分地區的傳說神話中咳咳”
少年陳述著,卻被自己咳嗽聲打斷。雖不像是街上的肺癆鬼在病重時發出的喘息,卻讓宇智波佐助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至少有一點二者是一樣的猶風中殘燭般的生命力。
“也被叫做三途川。”
“一旦失去光亮,人類便很容易迷失。”
寧次說到這裡,便又閉了嘴,似乎隻要佐助不加大火遁的輸出功率,便不會再說一字。
宇智波佐助的口腔內還殘留著兵糧丸的味道,誰喂給他的自然就不言而喻。
而製作篝火的話,便沒有光亮。昏迷的他暫且不說
“在我昏迷期間,你沒有光亮也不是沒有迷失嗎?”
他能認知到迷失二字,自然是被那蜜糖砒霜纏上的緣故,若是沒有日向寧次,他怕是再無再見天日之日。
說到這個,便是日向寧次最糟糕的部分了。
“被卷入淨土的隻有你。”
“宇智波佐助。”
寧次嘲諷中帶了點愧疚,歸根結底,將人卷進來的是他。可要是宇智波佐助沒有這麼弱,便不會這麼早就釋放八岐之術,也不會如此這般就被卷進來了。
可覺得佐助弱的應該隻有他一人。這時的宇智波鼬應該還在感慨自己弟弟士彆三日刮目相看,打的正愉快,自家弟弟這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如你所見,我隻有一半屬於這裡。”
“具體到每一個細胞,在這邊出現的,隻有原先細胞的一半。”
餘下的,都不過是虛影罷了,他們能夠被看見,卻不能被觸摸,也不能夠發揮作用。餘下的細胞卻無法生長,隻得等虛影死亡消失,血液才能正常流出,細胞才能再次運動,生長,編織出生命最開始的模樣。
“你是被卷入,而我是主動進入。”
多少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迷失二字再如何也降臨不到日向寧次頭上。
“自始至終,會迷失的都隻有你一個,而出不去的”
“也隻有你一個。”
身上的劇痛無法忽略,自己這次的運氣看來並不好,大部分缺少的器官都集中在了內臟,光是維持呼吸,便已經接近全力。
可一直在這裡待著也不是辦法。
“至於出去的方法,說實話”
白眼少年撐著身體坐起來,離得火遁更近了些。
那一雙純白色的眼睛被火光照射得更為柔和,少了些屬於日光的淩厲。
“我也不知道。”
“當淨土的規則是,生者引領迷失者返航。”
“所謂生者應當是氣運未儘,而尚未迷失之人”
“這裡唯一稱得上是生者的隻有你了,宇智波佐助。”
要不然他在這裡等宇智波佐助醒來做什麼,莫不是閒的沒事找氣受。
寧次的木屐毫不留情的踢在宇智波佐助腿上。
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就算我死在這裡了,現世的我也不會受影響。”
也就是等少了一半的細胞長回來的事情。
“但你就要永遠在這裡了。”
“一個人,跨越生死和時間。”
“而查克拉用儘,光亮消失之時,你便會落入永遠的迷失。”
宇智波佐助很讀得懂空氣的將火遁吹大了些日向寧次來這裡就是為了把他帶回去,這種時候說這些話嚇唬他,也不過就是通過嚇唬人達成自己的目的罷了。
而日向寧次現在有什麼目的?
不過就是火遁罷了。
他看見那人受用的眯了眯眼睛,這才下定決心似的站起來來,
“這裡是夾縫,理論上來說應該什麼都沒有。”
“但是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發現了點有意思的。”
寧次沒有極樂之匣作為神明時期的記憶,擁有的隻有作為日向寧次和竹取久禮的記憶,以及之前在虛空中所觀察到的一切。
當他來到夾縫,卻能清晰的認識到,這個夾縫和淨土並非同一種物質組成。
在極樂之匣的敘述中,淨土是六道仙人用來存放亡魂完成靈魂轉生的地方,同時也將極樂之匣的另一半封印在了這裡。
這大概也是寧次為何可以作為生者,而讓半身來到此地的原因。
在現世存活者為生者,在淨土徘徊者為亡者。
而二者之間,皆為迷失之人。
若是這般算來,隻有一半的他,遠遠算不上生者,也稱不上亡者,倒是成了夾縫中尚未迷失的迷失之人。
可尚未,也隻是自己給出的修飾罷了。
“這裡”
寧次才剛剛開口便被佐助打斷。
而宇智波佐助的關注點卻略有不同
“每一個佛珠對於‘光亮’的構成都是必不可少的。”不然日向寧次也不可能放棄幾乎全部的運動功能製作光亮。
“白眼,在沒有光的情況下也能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