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歸一!
司藤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路遙並沒有詢問。
但他知道,這個代價小不了。
麵對路遙希冀的眼神,那天空藍一樣的眼睛,仿佛要看進靈魂的深處。
良久的對視過後,司藤略顯疲憊,點了點頭。
“我可以幫你打造星月合金,製成防禦至寶星月結衣。”
“但我有一個要求,你要助我桃花穀精靈了結跨越時代的仇怨。”
司藤的要求,路遙並不意外。
“我和九尾狐是天生的對手,避無可避。可那逄蒙,是在上界,或者更高遠的地方,如何能尋得?”
“就算能尋得到,跨越了久遠的時代,他如果還活著的話,會強大到何種地步,實在是難以想象。”
“你覺得,憑我的能力,真能幫你了卻夙願?”
隻跨過了一步,司藤便來到了路遙的麵前,眼睛深遠的仿佛看不到儘頭。
“修煉者,歸根結底修的是道。修道,講究一個因果牽連。”
“無論是你,還是桃花穀的精靈,亦或是純狐和逄蒙,以及那些與此相關的人,全都牽連其中。”
“你是個特彆的人,既得天獨厚,又厄運纏身,身上有無數種可能。”
“所以,我選擇了你。”
選擇了我?路遙不明白。但既然是因果鏈中的一環,那就沒有回避的道理。
司藤帶著秘銀走了,路遙則隨司空回到了樹洞的水池旁。
不知道為什麼,路遙總感覺司木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了,有些冰冷。
水如明鏡,波瀾不驚。
散發著淡淡白光的手,在水麵上劃了一圈又一圈,眼前隨之出現了驚人的一幕。
隨著司空的動作漸漸停止,水鏡呈現出天空一樣的淡藍。
眾人好像從空中俯瞰,看到了一處大地的景象。
那如劍一般的山峰,路遙並不陌生。
翼澤湖附近的山穀一片嫩黃,漫山遍野都是搖曳的忘憂花。
光影再轉,山穀裡出現了一個祭壇,兩道身影。
兩道身影不是彆人,一個是蘇心月,另一個是鳳九。
隻見蘇心月懷抱青玉琵琶,淩空周遊祭壇之上,指尖影動彈奏,蕩起層層漣漪。
樹洞裡,水鏡隨之出現了變化。
水麵出現了波紋,不是由內而外發散,而是由外而內聚攏,非常的詭異。
蘇心月的彈奏越來越緩慢,越來越吃力,祭壇上出現了濃濃的氤氳之氣。
此時鳳九口吐真火,火焰瞬間鎖住了祭壇,將那氣息困在了其中。
隨後,一滴燃燒的鮮血從鳳九口中飄出,落入了祭壇之中。
熾烈的火焰頓時衝天而起,此時水鏡冒出了騰騰熱氣,畫麵也不複存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路遙顧不上水鏡的玄奇,隻關心那兩人所作所為的目的。
“她們在乾什麼?”
路遙在問,是問司空,也是在問妖離三人。
“九尾狐的招魂曲,九鳳的涅盤之火!”
“招魂?給誰招魂?人死不是魂飛魄散嗎?”
白矖麵色清冷,眉頭緊蹙,說道“熊霸天魂飛魄散了?還是我們魂飛魄散了?”
也對,路遙一時啞然。
此時,司空臉色有些難看,詢問白矖。
“你說的是涅盤之火,那個女子是九鳳?”
“沒錯,是涅盤之火,那滴燃燒的鮮血是鳳凰真血!”
一貫的從容和儒雅消失殆儘,司空臉上掛滿了沉重,聲音異常的低沉。
“如果是那樣,可就麻煩了!司弈在那裡斬殺過鳳凰一族的後裔,是九雛之一的大風!”
大風,鳥嘴雷公臉,振翅生風雷,來去疾如風。
封神演義中的雷震子,據說就是以大風為原型所創造。
翼澤湖山穀中,草木枯萎鳥獸消亡,方圓百裡的生靈化作滾滾生機彙入祭壇之中。
此時天色陰沉,風雷齊至,雷鳴電閃籠罩了整座山穀。
等到風停雷歇,烈火湮滅之時,祭壇中傳來陣陣怪笑,現出了一道身影。
驟然風起,三道身影消失無蹤,留下了濃重的死氣,還有那滿目的瘡痍。
原本風華滿山穀的忘憂花,此刻全部化作灰燼歸入塵土。
或許是天機留有一線,又或些許是因為招魂曲和涅盤之火,亦或是天雷錘煉了根骨,烈火練就了體魄經脈,神風穩固了精氣神。
祭壇的廢墟之上,生出了一株光芒綻放的忘憂花。
片刻間,忘憂花就從萌芽到生發,化作了一個抱膝而坐的女子。
天地間的一切,時刻而變。
而發生在天元的變化,似乎太快了一些,也太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