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歸一!
和相士的一番巧遇,路遙收獲頗多。
對腕上的青竹,衣襟下的魚簍有了更多的了解。
伴隨著收獲,他也增添了新的迷茫。
迷茫來自太望公,來自妖離眼中的狐疑之色。
君山是山,也是洞庭裡的湖中島。
在這裡,君山是有主的,是龍城範家的的根基。
“妙真,你曾周遊天元,對這範家了解多少?”
“咯咯,教主,你和範統有過交往,他就是範家的人。”
路遙皺眉,雖然對妙真的怪異見怪不怪,可那笑聲著實讓人膈應。
豢龍氏,劉姓養龍人,範氏,難不成傳說是真的?
假如是那樣,君山範家八成就是養龍人的後人。
珍寶島藏身於海上,範統出身範家,是珍寶島的代言人,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多日前的一聲龍吟,讓路遙對龍這個字眼特彆敏感,一時間浮想聯翩。
“旺財,你進洞庭安身,我們要在龍城停留一段時間。”
“記住一點,無論有什麼發現,都不要輕舉妄動,明白了?”
八百裡洞庭沿岸經營著世間各種行當,酒肆商號,歌舞春坊應有儘有。
與俗世不同,這些買賣的經營者是來自各方的修行者。
要想快速了解龍城,有兩個地方非去不可。
一是酒肆,二是春坊。
高人沉穩內斂,不假外物。而那兩個地方,魚龍混雜,彙集了紈絝子弟,三教九流。
那些人雖然不學無術,喜歡嘩眾取寵,但是各種小道消息叢出不窮。
當修行成了常態,這裡和紅塵俗世也就沒什麼分彆了。
湖邊有一酒樓喧囂熱鬨,顧客盈門,吸引了路遙的目光。
上了二樓,選了個視野開闊的位子,三人坐了下來。
剛一就坐,就有人前來招呼。
“敢問三位,需要些什麼吃食?”
“嗬嗬,我們是外來人,可有什麼好的推薦?”
“外來人?那可就要嘗嘗我們的洞庭青鯉了!”
鯉魚?路遙心裡有些怪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鯉魚就鯉魚吧,反正旺財也不在。
菜肴是滑嫩鮮甜的魚膾,淺嘗了幾口,味道相當的不錯。
在龍城,範家有絕對的影響力。
短短時間,那些酒客的言談中就數次提及了範家。
當然,該有的避諱還是有的,說的都是些人儘皆知的事情。
“這君山原名青草山,山上多黃金,山下多銀鐵,自古就是有名的福地。範家長久盤踞此地,怎麼能不興旺?”
“彆說那些了,就是那君山銀針,君山紫竹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嗨,你們說的尚在其次。傳說範家傳承古時望族,有著深沉的底蘊。”
“再深厚的底蘊也要有能力的人來打理,比如這一代的掌權人範遙,比如範遙二子,範統和範通。”
“哦,你說的很有道理!範統總管天元珍寶閣,大家都知道。我聽說範通在海外尋找什麼東西,諸位可知道此事?”
“噓,慎言!打聽範家隱秘,你想死不成!”
那人頓時臉色慘白,立刻起身離開。
出了酒樓,還沒飛掠多遠,他便如斷線的風箏跌落進了湖裡。
很明顯,那個人的身死涉及到了範通。
範通路遙知道,一直在遨來活動。
範家掌權人的兒子分量不輕,可他留在那偏遠的遨來,找的究竟是什麼呢?
是自己手上的青竹和豢龍池,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勢單力薄,冒然打探範家,不是明智之舉。
忽然眼前一亮,路遙想到了那個相士。
“妙真,紅鴛,你們去找一艘船來,稍後入湖遊玩一番!”
目送二人離開,路遙又來到卜卦的相士那裡。
“先生,洞庭的奇聞異事令人心生向往。左右無事,不如再和我說道說道?”
相士麵色古怪,旋即笑道“我是算卦看相的,你拿我當說書先生?”
“要聽可以,卦金可不能少。”
“那是當然,先生請講。”
這位相士滿腹經綸,見識廣博,算得上是博古通今。
似是找到了知己,話頭一打開,便是滔滔不絕。
路遙細心傾聽,不打斷,不詢問,偶爾低聲附和,銘記一些特彆的信息。
其中有一段,路遙特彆的上心。
“傳說古時禹王和舜帝爭奪帝位,雙方在整個雲夢大澤一帶展開了大戰。”
“那是一場有神明參與的戰爭,舜帝有上古奇妖巫支祁相助,禹王則得到了天神的支持。”